現在他發現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他病了,他需要水,需要食物,還需要一個可靠的容身之處來休息,以儘快恢複身體。
頭重腳輕,每一步邁出去就像踩在棉花上。
杜來很清楚,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他拽下一把藤蔓,用傅妙雪給的匕首割斷它們,兩隻手疼得他額頭冒冷汗。
——昨天鋸了太多竹子,從手心到虎口紅腫得厲害,再被糙硬的藤蔓劃過,無異於上酷刑。
這原本是一雙靈巧、精致的手,現在卻做著最原始的粗活。
杜來拖著一捆捆藤蔓回來,已經筋疲力儘。
想喝水,發現竹筒裡空空如也,一滴也不剩。
不用問,肯定是被大小姐喝光了,那個女人從小被寵到大,眼裡隻有自己,從不考慮彆人。
“好多藤蔓呀!”傅妙雪高高興興過來,抱起地上的藤蔓,一根一根整理。
“野果子呢?”杜來啞聲問。
喝不了水,吃點果子也能補充水份。
傅妙雪抻了抻藤蔓,覺得很結實,神色流露出滿意,聞言回道:“我扔掉了。”
杜來以為自己聽錯了,愕然看著她:“什麼?”
“我扔掉了。”傅妙雪撇了撇嘴,說道,“那些果子裡有好多黑黑的蟲子,剛才吃到一個,嚇死我了。”
杜來直愣愣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忍受著疲勞、饑餓、疼痛,還有高燒的折磨,現在隻想喝一口水,吃一點東西,然後再躺下休息一會兒,而她卻說……扔了?
那些果子是他們僅有的食物,而她卻說,扔了?
甚至不跟他說一聲,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