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多少天之後，他和君臣、玉濁會永遠地消失，但是有一件對重臨來說——除了九音之外最後重要東西。

他想交給她......就算他不在，也能給她最大的利益不是。

挖心碾骨的痛都沒能令重臨皺眉半分。

但一想到在不久之後，他就有可能會再也見不到那個女子。

那隻剩下骨頭的五指下意識地收斂起來，這麼一動，身上的鮮血便拚命地朝著地麵上湧去，重臨的全身上下都血肉模糊。

手臂上的骨頭，後背的血肉，但是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被黑鷹啃食著。

“有暮白在啊，膳食我就不用擔心了。”

“但是呢。”

重臨神色有些恍惚地望著天空的某一處，下意識地伸出手，抬高，想要去扶著腦海裡幻想出來的女子，笑著，輕笑著，語氣顯得有些悠長：

“萬千世界要殺她的人這麼多，要害她的人這麼多.......”

“想借用感情去靠近她的人這麼多，你看看界主啊，他就是，萬一暮白不在，萬一被他們得逞了怎麼辦？我們又剛好不在。”

“我若是不給她留點什麼東西，沒有替她守好關，她被騙了怎麼辦？”

“她以後要是忘了我，可怎麼辦啊？”

留點東西？

沒等站於遠處觀看的樓影想清楚是留什麼東西。

老婆婆那卡在咽喉裡良久的一句話，總算穿透在這個空間之內，她說：“所以，你就讓老身帶你來到這個地方，承受著啃骨之痛嗎？”

“那能給的不能給的，都留給她！”

“她若是醒來知道這件事情，你覺得她會同意嗎？”

重臨輕搖著頭否定著：“不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