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練手(1 / 2)

月下傾 逐一 1316 字 3小時前






南渢按照以往習慣,緊隨而去,卻叫紀寒舟下令止步,把他給撇下了。

“南渢。”留絡腮胡的男人把手搭到他肩上,問:“你天天跟在二公子身邊,知道他今天為啥子這樣反常?”

旁邊的人也刷刷地聚攏過來。

南渢覷了眼碰到他肩的那隻手,他肩膀一沉,倏一下移步站遠,道:“可能是怕狼!”

“狼?什麽狼?”絡腮胡張大嘴巴,眼睛瞪成銅鈴,“哪……哪有狼?”

南渢不作解釋,出了石門,隱入夜色裏。

紀伯背著手走過來,瞅向絡腮胡,嚴肅地說:“塗放,你這愛起哄、愛打聽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說多錯多,你收拾收拾,明日同我回雲州修老宅去。”

“哈?回雲州!紀叔……”絡腮胡迷瞪,“我這不是關心咱家公子嗎?”

“那你更要好好修宅子,咱們公子的新房全靠你了!”

“哈哈!”眾人齊笑。

絡腮胡肩膀一垮,頹然道:“現在去雲州……會熱死吧!”

四更時分,夜深露濃,湖裏騰起的霧氣團成雲,把相見歡籠罩其間。

紀寒舟循道去找應疏月,發現屋裏已熄了燈,房門緊閉。

他自暗夜裏緩緩掏出把金鞘匕首,悄聲插入門縫,一點點挪動門閂,輕輕推開門扉,躡步進去,轉身又將門合上。

倏爾,一道勁風掠耳,一柄玄劍飛來,紀寒舟微側身,那劍從他頸旁疾過,直直插在門扇上,劍身“呼呼”地顫了幾顫。

“誰?”一個懶洋洋的帶著迷離的女子聲音傳來。

紀寒舟手抬至頸邊,捉下幾根被劃斷的發絲,他凝了一口氣,向旁邊退開兩步,伸手從劍身上滑過,握上劍柄,用力將劍拔出,扶額:“謀害親夫啊!”

“偷偷摸摸,非奸即盜。”

紀寒舟唇角輕勾,拎起劍走過去,把劍靠在床邊,說:“在下非奸非盜,隻是來借半張床休息休息。”

應疏月倦眼困乏,睡意正濃,她扯起薄被蒙住腦袋,乖乖滾到裏邊,轉眼沒了動靜。

紀寒舟在漆黑裏摸索著爬到床上,不曉得時間過了多久,侵襲而來的寒氣讓他瑟縮蜷起,他往裏挪了挪身子,又小心翼翼拉過一些被子蓋到身上,今日的被子似乎與以往不同,被裏湧出來,是他時常惦念著的幽幽冷香。

他鼻翼翕動著,嗅著味又往裏擠去,臉緊貼著溫軟發絲,他昏沉著,不知是睡著的還是醒著的。不管是睡著還是醒著,有一隻手一定沒睡,它像是單獨長了個腦子,會去攬住那柔軟的腰肢。

溫香軟玉,繾綣如水。

翌日。

應疏月迷迷蒙蒙醒神,一時間忘了身在何處,她還沒從被裏鑽出來,腰身最先感覺到一種被蛇纏緊的酸麻。一邊臂膀僵成木樁,她伸出另一隻手去探,在腰間摸到一隻修長光滑的手臂,她心尖一凜,暗道:“不會吧?”

她小心拉下蒙頭的衾被,側眸往被壓麻了的臂膀看去,一襲綠白色身影側臥在她臂彎,青灰色的被子蓋住他一半身體,領襟層疊交攏,一層沒少,僅露出襟口處白皙如脂玉的皮膚。

應疏月暗自輕笑,“不過是隻穿著狐皮的小狼狗!”

她悄悄扭過身,半躺著,讓所有的目光都能灑在他身上。她滿目溫情地看著他,散亂的墨發掩去他一半傾世魅顏。

應疏月抬手,動作輕柔地撩開他麵頰上順滑垂下的青絲,那若斜貫烏雲的劍眉極好看,還有那顆如從濃黑烏雲間墜落的紅色桃花痣,不論已見過多少次,再看還是那樣的惹目。

她不由地,溫柔地用指腹輕撫他眉,他眉毛質地堅硬,很順很滑。翠眉之下,濃密翹睫如同江上一葉彎彎的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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