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嬰孩(1 / 2)

月下傾 逐一 1227 字 3小時前






擄走了?不是說那是應丞相家的公子嗎,誰人如此大膽,竟敢劫走堂堂丞相家的少爺?議論聲再次濃烈。

在質疑的目光落到應疏月身上之前,她朝流雲使了個眼色,流雲提著刀,三兩步向那婦人而去,欲將她控製,倏忽之息,一頂竹笠劃破空氣,帶著勢不可擋的勁風對流雲旋飛過來。

不過一瞬,滿帶殺氣的鬥笠已逼近,流雲順勢撤身,抽刀而起,闊步奔向宣戰之人。率先出手的男人一身樵夫粗衫,濃眉黑目,頗為悍勇。

見流雲揮刀疾來,樵夫遂自身側掄出一柄闊刃利斧,兩兵相接,發出“當”一聲刺耳震響,尖銳聲回蕩在一整間寬闊大堂裏,周圍人群見勢態凶猛,紛紛散開,場麵一時混亂嘈雜。

又一次出招之前,男人對戴頭巾的婦人大呼:“你先走!”

婦人撂下一句“祭餘生,渡輪回。殘魂止,誕新生”。說罷轉身就要奪門而出,腳還未邁出大門,一柄玄劍倏地從她麵門飛過,直直插在門框上,橫在距她脖頸一寸之地。便見那婦人身形一滯,頓步不及,怔愣著將自己脖子往劍刃上送,就在她以為必死無疑時,一抹魅影星閃即至,玄劍拔出。

寒刃在她頸部皮膚上碰出一條細小紅線,有絲絲殷紅滲出,好在沒要了她命,婦人嚇得膝下一軟,在門檻絆了一下,跌滾出去,臉在台階硬石棱上磕出幾道淤青。

未等婦人看清發生了什麽,那柄玄劍又架到她頸間,“你跑什麽?”應疏月問。

婦人雙手撐在門前石鋪路上,鬢邊散落下來的亂發擋住她側過來目光,她還未看清脅迫自己的是件什麽樣的兵器,一陣晚風輕輕吹過,頭發碰在劍刃,無聲落下。斷發剛好掉在婦人手背上,那陣酥癢並沒有讓她產生任何反應,死水般眸色呆呆盯著頸邊玄黑劍尖,忘了呼吸。

良久,她眼睛才有些許動靜,忙跪著往後倒爬兩步,“將……將軍饒命!民婦……民婦一時情急,才妄想脫離……”

見她結結巴巴,神思混亂,應疏月沒急著向她發難。

轉眼看流雲那處,方桌長凳已被劈得七零八落,兩人招式都是力量至上,流雲身為軍中將領,硬漢功夫不消說也知威力盛淩;使闊斧的漢子氣焰逼人,麵上毫無懼色,儼然也是個練家子,隻是這個練家子出招無章法,一眼就知非出自江湖任何派係,路數來看,或為走南闖北的鏢師。

如果真是事從鏢師行當,那他身上的樵夫打扮定有掩人耳目之嫌,且他手中刀器也與其身份格格不入,沒有哪個刀尖舔血的人會放棄昔日稱手的兵器,去選擇一把笨重的砍斧。

應疏月並不擔心流雲打不過,草草看了兩眼後她的注意力便撤回來。

流雲深知,他要連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都拿不下,以後被人知道他原是柏淮的親信,豈非要將鎮北大將軍柏非玉的臉麵丟乾淨。

經過你來我往數十回纏鬥,流雲似也看出來了,此人力量尚可,但都是未經高人調教的野路子。在相同力量的博弈下,他曆經沙場的打鬥經驗不可謂不高對方一籌。

在利斧向他攔腰橫掃過來,流雲手中大刀一下用力點在地上,身體翻騰而起,腳還未沾地刀已拔出,寒光自對方腕間掠過,帶起一抹鮮紅。

同應疏月那樣飄逸出塵的身法相比,流雲動作就顯得笨拙,即便是翻騰疾閃這樣的靈巧招式,都發揮成穩紮穩打的拳腳剛勁,步步落地有聲,無甚美感。

但於周圍觀戰的普通百姓而言,這已經是他們平日難以得見的勇猛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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