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作精(1 / 2)

月下傾 逐一 1755 字 4小時前






紀寒舟負手,圍著地上一個蜷成團的黑布袋繞圈踱步,“讓你看著南渢,你弄這麽個玩意放我麵前是何意?”

長影如夢初醒:“小南渢回來了?你不說我都把他搞忘了!”

紀寒舟搖頭,在心裏白了他一眼,撇了撇脖子,示意他看那邊。

長影過去,斜坐於南渢身邊,蹺起了二郎腿,認真欣賞,“還別說,咱們家小南渢長得還挺標致!”說著他上手去摸那安靜的眉眼,“你看,這鼻子,這眉毛,這小嘴……哎呦!紀二,你打我作甚?”

紀寒舟道:“趕緊把你臟手拿開!”

長影不服氣了:“平時看一眼他就以為我想跟他打上一架,好不容易見到他乖巧的樣子,摸摸怎麽了?”

紀寒舟斜睨他道:“平時你怎麽不摸?”

“咳——這不是不敢嘛!”

長影嬉笑著,長發鬆鬆,寬袍垂地,渾身一股子風流灑脫的氣息悠然飄散,頜沿一圈黑硬短茬略顯邋遢,卻擋不住麵上赧色。

他唏了聲,甩手拂開紀寒舟,在黑布袋前蹲下,解開麻繩,說:“這可是個大人物!”

布袋打開褪去,裏麵冒出個黃燦燦的宛如剛剝了殼的筍子精。

“這人誰啊?”紀寒舟指著地上的筍子精問。

長影將地上的人提坐到椅子上,見那人雙目緊閉,一下就歪到了扶手上,耷拉著半個身子,明顯是昏死的。一條條烏黑小辮子垂落下去,上麵墜掛的寶石撞擊著椅子腿,噠噠作響。

“淳於揭律,殤南的大王子,咱們家小南渢同父異母的哥哥。”長影問紀寒舟道,“你猜我為什麽要把他帶來?”

紀寒舟坐在圓桌旁,屈指閒敲桌麵,眼眸半睜半合,瞟他一眼,一副“你到底說不說”的神情。

想賣個關子活躍氣氛都沒人買賬,長影直感無趣,懶懶說道:“二公子不是讓我看著南渢嘛?你也知道這一根筋打起架來就沒個白天黑夜,多遠都能追去。你知道他這兩天去了哪裏嗎?錕城!錕城離潯州千餘裏地呢!為了找到這一根筋,我把就近的掃街禦史都揪出來了,最後才知道那天天沒亮有兩個高手打架打出了城去,最後又出現在錕城。”

“具體是個什麽情況還得等南渢自己說,我趕到錕城的時候他已經把那個和他打架的黑衣人殺躺在一家客棧門口了。若非我趕得急,連這家夥都得死他劍下。這些異國人要死在咱們昭盛沒人知道還好,要是殤南王知道了,免不了要派人來討個公道,到時……唉!麻煩死了。”

長影所慮不無道理,於殤南國而言,一國王子死在別國,總不能忍氣吞聲當作什麽都沒發生,肯定會派使臣前來說理。

於己而言,他國重要人物潛入本國,轄內官吏無一人得到消息,屆時,上頭怪罪下來,定有不少人要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你把他帶來是圖什麽?”紀寒舟問。

長影道:“小南渢殺死的那人是個無名無姓的殺手,官府查不出來,隨便掩埋就了事了。這個不一樣,鬼鬼祟祟跑咱們昭盛來,定是圖謀不軌,怎能輕易放走,當然要抓來等你做主了!他的手下與祭雲宮一起出現,這趟水一定清不了!”

“你先找個屋把他關上,等南渢醒了看他怎麽說。畢竟是他的家事,我們一個外人不好插手。”

“行。”長影拎起那個歪倒在椅子上的人出去了。

阿峙睡出一頭的汗,應疏月輕搖蒲扇給他扇風,紀寒舟撩起幔子進來,把心中所想講出來:

“有暗探來密信稱殤南王身體日漸衰退,恐不久於世。如果沒有南渢,淳於揭律就成了繼任王位勝算最大的人。”

應疏月說:“非正統那殤南王也不在乎?”

“王室一亂,朝政必亂,國亂則禍起。與國本相比,那點純正的嫡係血脈算得了什麽?王室自古無親情!當今殤南王歲不逾天命,身子又怎麽會日漸衰弱?此中多少不為人知的秘辛?他還沒踏入國境一步,麻煩就找上門來了,我真擔心他應付不來……”紀寒舟說著回頭看向南渢,那個稚嫩倨傲的少年。

“你會幫他的,不是嗎?”

“阿月,你就這麽看得起則個?那可是殤南國,一個悠久且神秘的國家。別看它現在隻是我大昭盛的附屬,那是如今的殤南王怠政,政績上沒有幾分成就,才給人它弱小的印象。要放到二十年前,我昭盛還向殤南送去質子,以安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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