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換麵禮(1 / 2)

月下傾 逐一 1653 字 3小時前






想歸想,應疏月到底沒真拜,隻在心裏誠懇地祈願,希望他能於冥冥之中指引她早點找到矯情師父——墨如雪。

基於此處出現了不少與墨如雪相關的“物件”,應疏月對這一牆的古簡乃至整個屋子裏的一切瞬間來了興趣。

還想繼續往前探索的她忽然膝蓋一疼,好像是撞到了什麽硬物,輕哼的一小聲被紀寒舟聽進心裏,忙問:“阿月,怎麽了?”

“撞到東西了。”應疏月說。

舉“燈”相看後,才知她撞到了一方寬大的石台,石台上竟還置有石幾、油燈等簡單的生活用具。

長時間的疲勞加之心緒高度緊張,激憤,身體漸漸困乏,顧不上去想嵇慕去了哪裏,想做什麽?

強打起精神,她取來幾卷竹簡放到石幾上,屈腿坐上:“樛安,把明珠給我,用你外衫罩著,我想看看這些書簡會不會也和師父有關。”

強撐著眼皮也不說休息,一心隻想找這個救那個,於心不忍下,紀寒舟向她靠攏後,伸出兩指在她後頸輕輕一按,人隨之暈了過去。

“疏月姑娘對大人是真的……一點不設防!”南渢說,“若隨便換個人可能都近不了她的身。”

換作以前聽見這話,紀寒舟一定樂開了花,可身處如今局麵……

心頭驀地一酸,他道:“她再不好好休息,若突發什麽情況,怕不能穩定發揮。”說完這話,他眼神漸漸憂鬱,“她性子淡,看得開,很多時候,我怕她不夠在乎我們之間的感情,所以一有機會,就想多讓她看看我。可有時候……我卻希望她不要那麽信任我,看重我。”

看著平時在心愛姑娘麵前殷切多情的人突然變得愁思鬱鬱,心疼還是有的,南渢畢竟跟在紀寒舟身邊這麽多年,最是知道以前的他是什麽樣,而進入朝堂後的紀樛安又是什麽樣。那些強硬瘋狂從來都隻對外而不對內,對內也隻是個活著的死人。隻有在躺他懷裏睡去的女子麵前,那顆心臟才會跳動,那張假麵才有喜怒哀樂。

南渢道:“大人單方麵苦思疏月姑娘那麽久,如今苦儘甘來,對彼此的偏愛屬下看了都眼紅!為何大人還傷感了?”

紀寒舟唇角勉強勾了勾,笑得好看又不那麽好看,說:“願你不會有這種感受的那一天。你也養養神,既已入了虎狼窩,接下來定有一場惡仗等著。”脫下外衫攏著應疏月,又道:“今夜就先這麽將就一下吧,有我看著,有事會叫你。”

“是。”聽著樓外沸揚聲,南渢已經懂了,生死最能檢驗愛情堅貞,可真正相愛的人又怎麽舍得對方赴險?

抱著劍,他坐上石台一端,背倚身後石壁闔目。

南渢很聽話,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自己的想法,以前沒來過嶢山,也不知道祭雲宮的存在。跟在紀寒舟身邊,除了保護那唯一一個替自己解過圍的人,他什麽都不願去想。

多年隱姓埋名,決意不爭不搶,可那些曾經一心要置他於死地的人仍然不肯放過。最可恨的是那個淳於揭律,從他七八歲起就明裏兄友弟恭,暗裏派人加害,若不是殤南王後出身特殊,一身本事,教他習武以便自保,這世上早沒了淳於初!

有心退讓又如何?有些人隻要是活著,就是他人不除不快的眼中釘。

祭雲宮盤踞殤南境內二十來年,拿人作祭品,手段又如此殘忍詭邪,淳於揭律作為殤南王子不僅不阻止清剿,還與它勾結一處,若把那個位置讓給他……

國之大業,萬不能賭!

想著想著,冷峻而略帶稚氣的少年慢慢睡去。暗夜,隻剩紀寒舟繼續打著十二分精神,保持警惕。

在這一方陌生角落裏,樓外喧聲漸次散去之際,渺茫空曠裏傳出細微腳步聲,他旋即將發光之物隱藏,把懷裏人輕輕放靠到石幾上趴著,摸出袖中刀。

時刻準備著,卻聽對方鬼祟輕喚:“月月……”

熟悉的調調讓人心裏犯惡,紀寒舟不理,也不放鬆戒備。可見那人非常熟悉此處布局,拎了盞燈直接朝他們過來。

清醒的人眨眼入睡,聽著聲響,數著距離,等待那人一點點靠近。

瞬息一刹,聽得來人一聲低呼,三把利刃架在他頸側,進退不能。

“是我,是我!”嵇慕提的燈籠有點晃動,臉上還算淡定。

習武之人向來敏銳,即便是睡著時也能對陌生人的到來及時做出反應。

三人同時睜開眼,犀利目光注視著他。

那人不知何時披上了一襲黑色鬥篷,懷裏也抱了一堆。不算明亮的燈籠掩於寬大鬥篷下,映見他裏麵粉色長袍,那是一種更華麗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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