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無愧,一再讓步,不得已被糾纏到院中,站在庭院假山石上後,才開口講了句辯駁的話:“此事非我所為。你們再死纏不放,休怪我出手無情。”
拂袖蹁躚而上,剛至雕簷青瓦邊緣,背後蕩來一陣勁風,隨後一女聲說道:“殺了人就這麽走了?你們昭盛國是沒有王法了?”
女人聲音粗糙,說著蹩腳的昭盛話。
應疏月閃身避開那道掌風,站在瓦脊上,襲擊的女人也落在了她對麵。
兩人雖站同一高度,應疏月卻不得不仰目望她,宅院裏的光映出對方寬厚肩膀窄長腰,聳立的胸脯凹凸的身形,此剽悍女不是別人,正是大蒼公主身邊的侍婢。
應疏月說:“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閒事?”猛女哈哈一笑,“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管閒事。你們中原人說的……嗯……擇日不如撞日。你的麻煩好像不少,我對你們皇城不熟,找你很難,既然碰上了,我們之間的恩怨趕緊解決了吧。”
“我從未見過你,與你有何恩怨?”應疏月不解。
女人說:“前年初,你夜襲我大蒼軍帳殺了我的男人,完了一走了之,你不記得?”
應疏月回想片刻說:“你是那個女人?所以你是特地來找我給你男人報仇的?”
女人猶豫道:“也可以這樣說,我們那裏……沒有女人打贏我,我要挑戰你!然後殺了你!”
果然都是些故意來找事的,應疏月嫌煩:“我不想跟你打。”
轉身欲走,女人搶占去路劈臉揮來一拳,應疏月躲閃之間躍下屋簷,借風之勢輕輕一拂飄然落到另一麵屋簷上。
她是倒飛過來,沒有看見此麵屋上有何異常,然而心中隱隱覺得背後有什麽令人下意識要防備的存在。
回頭一顧,兩個膘厚身長的男人佇立於屋脊之上,那兩人對視一眼,相互一點頭,握拳就朝應疏月飛來,他們步子沉重,所過之處的瓦片“哢哢”碎裂,滑落下屋頂,砸在院子裏。
底下觀看的人急忙讓開,躲進遊廊下,卻又忍不住好奇,沿遊廊打轉找位子觀戰。
就在應疏月被人纏上的空檔,秦婉的屍體已叫下人抬去安放。
無人看見的角落裏,應然畢恭畢敬地杵著不動,而他麵前穿粉衣的男子一臉陰沉,手裏把玩一支玉簫,斜眼睥視著,厲責:“怎麽回事?本座交代給你的事就是這樣辦的?”
應然說:“王爺息怒,下官也沒有想到會出此變故,王爺早時也親眼所見,那迷情香下官已按您吩咐戴到了那丫頭身上,不出意外的話一個時辰後她就體力不支,到時下官自會把她送到王爺榻上去。”
“你是覺得現在還不叫意外?”眉角怒挑,慕雲嵇冷聲。
應然心虛,硬著頭皮問:“隻是下官不太明白,王爺神通廣大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為何偏要這丫頭?還兜這麽大個彎子,做這許多事?”
“應相爺不覺得你這個女兒很有趣嗎?生得好看,脾氣又怪,做起事來有點子本座的味道,正對本座胃口。”慕雲嵇邪意笑道,“你今日沒少受她氣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