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染禾指的是陸宸雋,臉色一沉,“他是我們天揚集團新上任總裁。”
說完,前台鄙夷地打量蘇染禾,嗤道,“怎麼?你不會是看上我們陸少了吧。”
“你沒看到陸少身邊的張小姐嗎?她可是陸家未來的少夫人。”
“陸少可是花了3個億買下了市中心最貴的地皮送給張小姐當訂婚聘禮......”
陸少,天揚集團總裁,未婚妻,3個億......
這些字眼,像一把鋒利的刀,一刀一刀紮進蘇染禾的心臟,痛得她窒息。
她愛了三年的男人,不是普通公司的小職員,而是天揚集團的接班人。
他輕易就能花3個億買最貴的地皮當聘禮,而她為了一百二十萬,半年來,沒日沒夜地打工。
累倒都不敢住院輸液治療,餓了就啃五毛錢買來的白饅頭......
諷刺啊!
真的諷刺!
蘇染禾再也控製不住,眼淚瘋狂掉下來。
前台疑惑不解地看著她。
這個瘦得風一吹就倒的女人,露出這麼受傷的表情做什麼?
搞得陸少渣了她似的。
陸宸雋回答記者幾個問題之後,轉過頭來便一眼看到站在前台前的蘇染禾。
看到染禾臉色慘白,眼噙淚水地望他,他深邃黑眸一閃而過的驚慌。
見蘇染禾朝這邊走來,他濃密的劍眉挑了挑。
正想交待身後的助理過去支走蘇染禾,就見前台上前趕蘇染禾。
前台一直觀察著蘇染禾,見蘇染禾一直看著陸宸雋,臉上表情變化多端,懷疑她精神異常。
見蘇染禾邁步走向陸宸雋,她趕緊驅趕,“陸少在召開新聞發布會,你這個瘋子想乾嘛?”
蘇染禾當然是想過去當麵質問陸宸雋,他為什麼要騙她?為什麼要耍她?
可前台沒有給她靠近陸宸雋的機會。
前台叫來了安保,她被安保趕出天揚集團。
她狼狽地站在天揚集團外麵,看著大堂裡,在記者麵前侃侃而談的男人。
心如刀絞。
他明明看到安保趕她,卻沒有過來幫她。
他視為她陌生人——
親昵挽著他手臂的張彩兒這時踮起腳尖,當著所有記者的麵,在陸宸雋的臉上親了一口。
陸宸雋嘴角揚起,偏頭溫柔地與張彩兒對視。
這一幕,狠狠刺痛蘇染禾。
蘇染禾十指緊攥,身體發抖。
“看來陸少和張小姐的婚事將近,陸少,到時候可要請我們喝喜酒啊。”
“陸少和張小姐郎才女貌,他們結婚後,無論是天揚還是張氏,都能更上一層樓。”
記者看著陸宸雋和張彩兒的互動,開始拍起了他們的彩虹屁。
蘇染禾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出租屋的。
整個人像沒了靈魂的死屍一樣,目光空洞呆坐在沙發上。
自從陸宸雋跟她說,他患了胃癌。
她便讓他辭職搬到這裡來休養。
她出去打工養他,掙錢給他治病。
每天出門前,她會把養胃的飯菜做好。
把衣服洗好,把衛生搞好。
知道他生病後,一邊心疼他,一邊擔心他。
心疼他受病痛折磨,擔心他病情惡化。
她每天為錢忙碌奔波。
她把他當成生命的全部。
而他,一直在騙她。
窗外,下起了傾盆大雨。
哢嚓——
出租屋門被推開。
西裝革履的陸宸雋站在門口處,頭發沾染著雨滴。
蘇染禾抬起近乎麻木的雙眼看他,“你沒有患癌,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