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崢嶸微微一笑,“你是關心則亂,我和小墨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把我的手指頭磨成粉?”
靳帥納悶。
上次顧南音那麼一說,他嚇得冷汗直冒,話都不敢說了。
為什麼嶽父卻泰然自若,淡定如山?
這不科學。
顧崢嶸探身過來,握住墨鶴舉在半空中的手,“讓你見笑了,這是我女婿,性子比較單純。”
“沒事。”
墨鶴重新打量一遍靳帥,“你就是小逸風說的那個為了他大姑倒插門的大姑父吧?”
靳帥神色一滯。
覺得這小夥看著人模人樣,情商不是一般的低。
他“禮貌”地回道:“倒插門挺好的,嶽父管吃管住管穿,對我疼愛有加,什麼都給操心著。如果有機會,你一定要試試倒插門,真的特彆好,特彆享福。不是誰都能隨便倒插門的,隻有有福之人,才有資格做上門女婿。”
“上門女婿”四個字,讓墨鶴想起顧南音上次說的。
讓華琴婉收他為上門女婿。藲夿尛裞網
墨鶴眼眸暗了暗。
傭人和廚師很快將飯菜備好。
一行人開始吃午飯。
飯後,顧崢嶸帶墨鶴和顧北弦上樓休息。
安頓好他們,顧崢嶸去了廚房。
把傭人支出去。
他將留好的飯菜放進食盒,又放進密碼箱。
拎著密碼箱,顧崢嶸來到收藏古董的那棟小樓,給老太太送飯。
乘電梯來到頂樓。
用虹膜開鎖,推門進屋,顧崢嶸吃了一驚。
隻見老太太坐在靠窗戶的地上,掩麵無聲痛哭,雙肩哭得一抖一抖的,嘴唇滲出斑斑血跡。
顧崢嶸急忙放下密碼箱,走到她麵前,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扶到牆邊的沙發上坐下。
顧崢嶸從褲兜裡掏出手帕幫她擦掉眼淚,說:“老姐姐,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取藥,你嘴唇出血了。”
他站起來就要走。
老太太慌忙拉住他的手,“彆去!不礙事的。”
“會感染。”
“晚上再說,那孩子看到會起疑心。”
顧崢嶸看看老太太的異樣,再想想靳崇山的話,恍然大悟,“老姐姐,你哭成這樣,是因為小墨吧?因為那個叫墨鶴的孩子?”
老太太點點頭,碎聲說:“那是我閨女留在這世上唯一的一條血脈。為了保住他,出生沒多久,我就把他送到深山上,跟著他師父學武功。三年多前,他師父去世了,他下山四處遊蕩。我怕他是在找我,要跟我相認,萬一被壞人發現,他會沒命的。我就出國了,一躲就是三年多,沒想到他還是找來了。”
“您彆緊張,他是陪我侄子來的,不是來找您的。”
老太太暗暗鬆一口氣。
忽然她一把抓住顧崢嶸的手,眼神焦憂哀痛,“你千萬彆告訴他我在這裡!不相認,我們倆都相安無事,一旦相認,惡人不會善罷甘休!我這把年紀,沒幾年活頭了,等我死了,所有秘密將跟著我一起進棺材。”
“聽帥帥說,小墨身手很好,我覺著您可能太過擔憂了。”
老太太眼神空洞蒼灰,連連搖頭,“不,身手再好也沒用,惡人殺人不用身手,用腦子。我女婿當年花高價請了一個高手當保鏢,那人一拳能捶爛一塊巨石,可我女婿和女兒外孫還是全死了,死於車禍。”
顧崢嶸沉默了。
“鈴鈴鈴!”
手機忽然響了。
在這靜謐的房間尤其刺耳。
老太太猶如驚弓之鳥,嚇了一跳。
顧崢嶸掃一眼,是個陌生號碼,按了接通,“哪位?”
手機裡傳來墨鶴的聲音,“叔叔,我一進你家門,就察覺你家裡氣氛不太對,具體哪裡不對我說不上來,就是一種習武之人的感覺。我想帶人搜一搜,防止晚上出事,您看行嗎?”
顧崢嶸一聽手心開始冒冷汗,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