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瞞,柯北忙說:“蘇嫿扮成金惜的模樣,來套陸璣的話。”
顧北弦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沉默幾秒,他驟然出聲:“陸璣抱我太太了?還是摸她,親她了?”
越說越生氣,顧北弦厲聲道:“你等著!我現在就去看守所,看監控!”
柯北頭皮一炸一炸的,“隻是抱了,抱了一下,就一下,隔著衣服抱的。除此之外,他再也沒有任何越矩行為,我們都在門外盯著,監室全程監控。蘇嫿是個心胸寬大的人,為大局不惜犧牲小我。我會向我們領導申請,給她最優厚的補償。”
顧北弦濃眉蹙起,“你在諷刺我心胸狹窄嗎?誰差你們那點補償!”
“不敢不敢,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狡辯!”
接觸好幾年了,柯北才知道顧北弦玉樹臨風,優雅斯文的外表下還有這一麵。
這多少有點不講理了。
柯北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事情已經發生了,那您想怎麼辦?怎麼辦都行,我們全力配合。”
顧北弦道:“我要見陸璣。”
柯北冷汗流得更快了,“您見陸璣,打算怎麼著他?”
顧北弦俊臉冷沉,一字一頓道:“剁了他的手!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柯北一聽,小麥色的臉都嚇白了。
暗道一聲,祖宗哎,真是個活祖宗!
組織了下語言,柯北好聲好氣地說:“使不得,萬萬使不得。案子還沒審清楚,如果他身上有傷,會被認定刑訊逼供,影響後續審案,我們也不好向上級交待。他已經供出他派人殺了他小媽,且是先奸後殺,犯罪情節極其嚴重。僅這一個案子,就足以判他無期或者死刑。其他的案子還需要他招供,好還所有受害者一個清白。等他涉及的所有案子水落石出,該抓的人全抓了。法院判好刑,執行完死刑後,您再去剁他的手,剝他的皮好嗎?”
顧北弦勉為其難,“行吧。”
停頓一下,他加一句:“下次再有這種事,提前跟我打招呼,彆等我事後發脾氣。老虎不發威,彆拿我當病貓。”
柯北按著額頭一跳跳的筋脈,“不敢不敢。”
心道,蘇嫿這個編外人員,本事是不小,就是家屬脾氣太大。
發完脾氣,顧北弦上樓。
蘇嫿躺在床上睡著了。
雙眸閉著,秀麗的眉眼間略帶一絲疲倦。
顧北弦忍不住心疼。
平時在家他都舍不得讓她做這做那,對她說話都不敢大聲說。
她倒好,跑去看守所拿自己當餌,還和陸璣那老狗摟摟抱抱。
彆說她了,連他都覺得惡心。
惡心至極!
顧北弦又氣又心疼,走到床邊坐下,抬手將蘇嫿散落臉頰的長發拂開。
低頭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輕聲說:“下次再敢逞能,看我不打你屁股。”
蘇嫿緩緩睜開眼睛,睡眼朦朧凝視著他,“你要打誰的屁股?”
顧北弦忙說:“打柯北,打柯北的屁股。那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顧北弦的妻子,他也敢使喚,也不秤秤自己幾斤幾兩。你要是掉根頭發,我都跟他沒完!”
蘇嫿莞爾一笑,輕嗔:“矯情。”
顧北弦雙手握著她的腰,將她抱進自己懷裡,呼吸灑落在她白皙的脖頸間。
他聲音微沉,“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蘇嫿輕輕瞥他一眼,“你有完沒完?墨鶴給小逸風既當師父又當爹媽,還當保姆、保鏢和陪讀。自打他來了後,小逸風完全不用我們操心了。我能幫,卻冷眼旁觀,對得起他嗎?”
顧北弦原本理直氣壯,此時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暗道,脾氣再大的老虎,也怕女人啊。
一周後。
被擊破防線的陸璣,考慮了整整七天,向柯北提出兩個條件。
一是去金惜墳前拜一拜。
二是等他死後,骨灰要和金惜葬到一起。
如果警方答應他這兩個條件,他就招出所有曾犯過的罪。
否則,他寧死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