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書道:“我前些日子給沈恪送過一張支票,他後來托人還回來了。那孩子是挺聰明,知進退,懂分寸,行事穩重,身有傲骨。但是,傲骨這東西,是好事,太傲了,則過猶不及,怕就怕‘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顧傲霆連連點頭,“英雄所見略同。其實我不怕沈恪騙我們家錢,我們家家大業大,可著勁讓他騙,能騙多少?怕就怕他自尊心太強,以後容易心理扭曲,會辜負小星妍。如果星妍是個八麵玲瓏的性子,能掌控他就罷了。偏偏她不是,隻在文物修複上麵造詣高,心機卻沒多少,隻有被沈恪拿捏的份。”
陸硯書沉默不語。
顧傲霆歎口氣,“人活九千九,操心一萬年。這幫孩子,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這邊。
沈恪跟了出來,留意了下顧傲霆豪車的車牌號。
將車牌號發給顧逸風。
他發信息問:顧少,這個車牌號你認識嗎?
顧逸風把電話撥過來,“是我爺爺的,他去找你了?”
“對,他來我家了。”
顧逸風抬手按了按英挺的眉骨,“他有沒有對你說什麼難聽話?如果有,我替他向你道歉。我爺爺那人心眼倒不壞,就是一張嘴總是惹人嫌。”
“沒說。”
顧逸風暗暗鬆了口氣,“沒說就好,你彆理他。他老人家吃得太好了,精力太充沛,公司的事又用不著他操心,他不知該怎麼發泄精力才好,就四處找麻煩。”
“好。”頓一下,沈恪問:“蘇小姐的眼睛怎麼樣了?”
“你自己打電話問她吧。那丫頭最近一直悶悶不樂,接到你的電話應該會開心點。相識一場,彆搞得像要老死不相往來似的。”
沈恪安靜兩秒說:“不了,有需要幫忙的請一定告訴我。”
“會的。”
沈恪返回家中。
走進母親的臥室。
保姆福姨今天休班。
沈恪取了外套幫母親穿上,彎腰將她抱到輪椅上,又拿圍巾給她圍上,說:“今天外麵陽光很好,也沒有風,我推你下樓去曬曬太陽吧。”
沈惋抬頭衝他淡淡一笑,“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後周末就去約會吧,彆老陪著我。”
沈恪腦子裡浮現出蘇星妍美好的身影。
想約會的人,隻有她一個。
除了她,誰都沒興趣。
尤嫵倒是幾次三番約他周末去吃飯,或者打高爾夫,遊泳,泡溫泉。
不知怎麼的,她明明也是單身,追求他無可厚非。
可沈恪總覺得她臟。
推著母親乘電梯下樓,來到小區裡的小花園裡。
沈恪擰開保溫杯,倒了杯水涼了涼,遞給沈惋,“媽,喝點水。”
沈惋接過來喝了幾口。
“噠噠噠。”
清脆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傳來。
沈恪回眸。
看到一抹窈窕性感的身影走過來。
是尤嫵。
深秋的天挺涼的。
尤嫵卻隻穿一件緊身開叉黑色禮服裙,肩上披一件帶logo的羊絨披肩,胳膊上挎一隻巨貴的名牌包。
行走間露出白皙妖嬈的小腿,連發絲都透著風情。
明明風姿綽約,沈恪卻覺得她俗豔。
不似蘇星妍那般清雅。
尤嫵走近,抬手撩一下精致的長卷發,笑得風情萬種,“阿恪,原來你住在這裡。你這人好怪,公司給你配車配房,你不要,非要自己租房住。”
她環視一圈,“這小區品質一般,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