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伯君深吸一口氣壓下怒意,“有主見是好事,但是太有主見,過猶不及。我還是喜歡你從前的行事作風,謹慎,穩重,小心翼翼,從不做出格的事。”
元峻道:“聖人都不可能完美,何況是我?事情已經做了,既然做了,我就有兜底的能力。”
元伯君抬手扶額。
這個小兒子打小聽話懂事。
同僚家的孩子青春期叛逆,讓他們頭疼,而他倆兒子都沒有叛逆過,曾經一度讓他自豪。
沒想到這個讓他引以為傲的小兒子,快三十歲了,卻迎來了叛逆期。
警衛員很快走進來,幫元峻拎起行李,拉開門。
元峻按動電動輪椅的開關,同他一起走出去。
“砰!”
元伯君氣得將手中的包扔到鞋櫃上!
同一時間。
法國黎都。
秦悅寧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跑到祁夢身邊,壓低聲音提醒她:“你身份特殊,彆忘了來此地的初衷。”
祁夢撩起眼皮掃她一眼。
心裡激動的火苗,仿佛被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來,全滅了。
小偷的身份像件襤褸的滿是補丁的破衣裳,永遠罩著她。
心情低落下來,祁夢小聲對靳睿說:“謝謝你。”
謝他對她的賞識,謝他來找她說話,謝謝能認識他,讓她也嘗到了激動的心情,也知道情竇初開,少女懷春原來竟如此美妙。
放下三個字,祁夢抬腳就朝前走去。
身後傳來教練和隊友的聲音,“林夕,你要去哪?彆忘記複檢。”
祁夢不語,腳步加快。
怕她跑了,秦悅寧急忙衝靳睿說:“睿睿哥,我先走了,改天去你家玩。”
靳睿視線落在祁夢身上,有些漫不經心地應道:“好,歡迎。”
秦悅寧拔腿就朝祁夢跑去。
複檢完,離開賽場,上車。
祁夢一路無話,異常沉默。
二人返回酒店。
祁夢仍一言不發,沉默著去浴室衝了澡,頭發都沒吹,濕著頭發就躺到床上,閉著眼睛不語。
秦悅寧提醒道:“你頭發長,起來吹乾再睡,否則會頭疼。”
祁夢一翻身,留個後背給她。
秦悅寧覺得自己就夠難纏了,今兒個遇到個更難纏的了。
當晚祁夢飯都沒吃,就一直躺著一動不動。
挨到夜裡十點鐘,秦悅寧怕她餓壞了,再次喊她吃飯。
喊了幾遍,她都沒答應。
秦悅寧繞到她麵前,發現她居然在哭,清秀的臉上滿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