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兩個領隊(1 / 2)







柳雲湘看著腳步踉蹌的人進屋,一陣冷風灌進來,她打了個冷顫,再看嚴暮,他脫下大氅,而後倒在靠窗的羅漢床上。

他抱著雙肩,許是冷得,一直瑟瑟發抖。而且睡不踏實,翻來覆去的,接著突然惡心起來,趕緊起身衝了出去。

嘔吐聲傳來,柳雲湘重重歎了口氣。

她吃力的起身,披上大氅,又倒了一杯茶,端著出去了。

月色清朗,他靠躺在庭前台階上,像是一灘爛泥。柳雲湘走上前,踢了他肩膀一下。

"諾,喝口水吧。"

他仰頭看她,左臉那刀疤在幽暗的月光下,格外的猙獰。長得醜的人,臉上多一道疤,隻是更醜了,而曾美得驚豔決絕的人,臉上多一道疤,會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柳雲湘不敢看,稍稍彆開眼。

他定定看著她,看到她拿著杯子的手在微微顫抖著,他嘴角輕扯了一下,伸手接住茶杯,直接往嘴裡送,結果灑了一臉。

稍懵了片刻,隨後他低低笑了起來。

他先是埋頭笑,繼而仰天大笑,再起身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竟然舞了起來。

天上烏雲濃厚,北風呼嘯而過,遠處的雪讓這夜顯得更加肅殺,他喝多了酒,腳步虛浮,招式確實淩厲的,帶著沉重的殺氣。

柳雲湘看著院中之人,眉頭緊緊皺起,猶記得蘭園高台之上,他把酒談笑,仿佛世間萬物都在他的股掌之間。而此刻,他也在笑,卻笑得悲涼,再不複當時意氣。

那刀疤傷在臉上,而恥辱刻進了靈魂。

現在的他,真真就像個瘋子。

他出招越來越狠,心中的恨越來越尖銳,在心裡迅速積聚,摧毀著他的理智。他再一個旋身,刀尖直指柳雲湘的肚子,而後猛地定住。

柳雲湘驚的連忙往後退了兩步,再看嚴暮,他拿刀對著她的肚子,竟真帶著殺氣。

她氣的咬牙,繞過去,一巴掌抽了過去。

"你發什麼瘋!"

"他就不該被生下來。"

柳雲湘氣得又是一巴掌,"沒有哪個父親會像你這樣心狠!"

"他是禍端……"

柳雲湘又是一巴掌,"無能、懦夫!"

連著三巴掌,但柳雲湘還沒失去理智,全打在右臉上了,避開了左臉的傷疤,以免傷口再崩裂。

嚴暮嘗到了血腥氣,伸手抹了一把嘴角,手上沾了不少血。

他身子晃了晃,抬頭看了柳雲湘一眼,分明有些怯怕,而後繞著她進屋了。

柳雲湘長出了一口氣,跟著進屋,見嚴暮已經老老實實躺羅漢床上了,蜷縮著身子,不時疼得抽一口氣。

她沒理他,回床上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柳雲湘看嚴暮正坐在她平日裡做的妝奩前麵,對著鏡子照。

"你怎麼還沒去當值"

平日她醒的時候,他早就出門了。

嚴暮轉過頭來,"老子這樣怎麼出門"

柳雲湘抬頭,一下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他左臉那道傷疤不用說,右臉被她連著狠狠扇了三巴掌,經過一晚,又青又腫,實在有些不能看。

嚴暮瞪了她一眼,賭氣的回到羅漢床上,抱肩不理她了。

這時謹煙進來,一眼看到嚴暮,沒忍住也笑了一聲,但趕緊收起來了,來到床前伺候柳雲湘起身。

"姑娘,今兒天好,難得沒有風呢。"

柳雲湘接過濕帕子擦手,"那咱們等會兒去街上走走。"

事實上,今年冬天實在太冷了,即便沒有風,也是冷的刺骨。一直到午後,才稍稍暖和了一些。嚴暮去衙門了,柳雲湘讓謹煙扶著往巷子外走。

不想街上還挺熱鬨,不少鋪子還掛上了紅綢。

謹煙問過路人,才知道過兩日就是萬壽節了,太後的壽辰。宮裡是要大辦的,不過民間也就掛上紅綢,添個喜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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