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景眠才明白——
唯一也是有保質期的。
裴知敘的愛隻在那段時間對她開放,過了期,也就變質了。
“知敘最近跟你聯係沒?”
翌日一早,裴母一通電話把她叫醒,拉到了商場裡。
“聯係了。”頓了頓,景眠補道,“昨晚還一起吃了飯。”
這話也不算是完全的謊話,確實一起吃了飯,還喝了酒。
甚至,還看著他給彆人送花。
主要是裴母心臟不好,景眠怕她聽見真話倒地不起,裴知敘還要來找自己償命。
聽見這話,裴母總算是放心下來不少:“就該這樣,你們倆打小就認識,又在一起七八年,有什麼是化解不開的?”
景眠沒說話,怕多說錯多。
裴母大手一揮,去奢牌店裡提了七八個袋子,全都是買給她的,“這些都是之前就挑好的,按照你的尺寸買的,回去全都試試,知道嗎?”
景眠,“知道了,裴姨。”
前些年裴母還拿她當兒媳認可,但三年前,自她替裴知敘擋了一刀後,就徹底把她當成了自家人。
那一刀,挺疼的,現在偶爾還會夢見那天的情形。
如果上天給她再來一次的機會,她大概還是會挨下那一刀,因為後續是裴知敘最疼她的一段時間,給了三千萬的療養費。
人生在世不就圖錢圖個享受?一刀換三千萬,也是值得。
逛街逛到一半,景眠打遠就看見了DR專賣店裡熟悉的兩人。
心覺不妙,她正打算帶著裴母悄無聲息離開,卻不曾想裴母眼尖,已經瞧見,麵色鐵青叫了聲。
“裴知敘。”
裴知敘和溫馨抬頭,也看到了她們二人。
到底是名門,裴母隱忍著沒跟他在自家的商城爭執,愣是把這口氣掖到家裡,才硬生生給了裴知敘一巴掌。
“裴知敘!你還記得你自己姓裴嗎?帶著這種貨色來裴氏的地盤,你對得起眠兒替你挨那一刀,對得起她這些年為你付出的一切嗎?”
挨了一巴掌的裴知敘臉頰微偏,語氣沒什麼情緒。
“付出?”
他將目光淡淡投向景眠,輕笑一聲,“彆用這麼高尚的詞,她不過是願意當裴家的一條狗,惦記著裴家的錢罷了。”
被他這樣的眼神剜著,景眠沉默著,心也很是沒出息的被刺了下。
狗?
原來她隻是裴家一條狗。
算了,其實連狗都不如,誰家狗三百六十五天無休,還要給他陪床替他挨刀。
裴母顯然被氣到:“你怎麼能這麼沒良心?!”
“難道我說錯了?”裴知敘輕描淡寫的問道,“倘若我不是裴知敘,而是陳知敘,趙知敘,她景眠肯跟我?”
裴母指著溫馨:“怎麼?她就不是為了你的錢!”
溫馨害怕縮了下,被裴知敘帶到身後,平淡地回答:“她不一樣。”
就是這句不一樣,讓裴母氣到當場高血壓發作。
“你以為她有什麼不一樣!你以為你又有什麼不一樣?你不過仗著自己的身份自以為是罷了,我告訴你裴知敘,你離了裴氏什麼東西都不是!”
裴母被氣得不輕,坐在沙發上大喘著氣。
景眠從客廳的櫃下拿出降壓藥,遞到裴母嘴邊喂她喝下,又吩咐著保姆把裴母送上樓去休息,作為緩和這場硝煙的中間人。
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不知曾經做了多少遍。
隻是,身後裴知敘的聲音隨之響起。
“母親能這麼討厭馨兒,你功不可沒。”
是他一如既往輕嘲的語氣。
景眠背對著他,沒動彈:“是,都是我做的,我就是這全世界上最惡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