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敘還是斜斜的倚在牆壁上,修長的一條長腿略微屈膝。
他靜靜地一動未動,就用那雙好看的桃花眸,沉甸甸的捕捉著景眠。
景眠和他對視幾秒,到底沒扛住他視線中的壓迫,強撐著胃裡的痛感邁步走了過去。
“裴總,好久不見了。”
她先禮貌又不過於疏遠的開了口,後半句還沒來得及脫口,就被裴知敘倏然伸出的手,一把環住了腰。
轉瞬之間,天旋地轉。
兩人的位置調換,他將她壓抵在了牆壁上,那隻強勢的大手依舊禁錮著她的腰身,略微蹙眉輕喃了聲,“瘦了。”
景眠驚詫的回過神,下意識的推了推。
無疑,推不開。
她無奈皺眉,“放開我,裴知敘,你想乾什麼?”
裴知敘扯唇一笑,濃雋的眼底卻了無笑意,隻有那張沉斂的俊顏,雜糅在晦澀的光線中,交織投射的輪廓更顯立體,好看的讓人屏息。
“怎麼不叫的那麼生疏了?”他說著,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不過幸好,你還知道我叫什麼。”
景眠一怔,撥開他的手,“什麼意思?”
裴知敘凝著她,笑的意味深長。
下一秒,他緩緩湊近景眠的耳邊,旖旎溫情的畫麵,卻隨著他翕動的薄唇,一字一句聲聲刺透她耳膜。
他說:“最近我不在,你還真把自己當裴氏的主人了?”
景眠的心倏地一沉,也瞬息鬨明白了。
上次溫馨請假的事,他還記懷著,總算逮到她就要興師問罪。
即使如此,景眠便不在意的笑笑,挺淡的解釋,“裴總誤會了,在公司無論對上還是對下,我都謹記身份辦好分內之事,並未有任何逾越。”
裴知敘麵無表情的沒什麼反應,也沒開口。
當然他也沒鬆手。
景眠無法,深吸口氣再道:“至於溫馨的事情,我是按照公司章程公事公辦,並沒有任何的不妥。”
“這話說的,你自己信嗎?”
他定定的看著她,氣息纏繞的彼此近在咫尺。
景眠躲不開,也避不過,無法的她隻能任由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包裹自己全身,回憶頃刻間洗滌著身體每個細胞,讓她動容又彷徨。
她忽然有些不耐,“那你覺得呢?我是吃醋了,生氣了,所以才故意以權謀私擠兌她嗎?”
說完,景眠就使勁掙脫。
卻被裴知敘手順一把錮住了雙手。
他端著她的臉,迫使她不得不迎著他深邃的眸光,四目交接,卻再不似從前。
“不是嗎?”他反問一句。
問題又重新拋回來。
看似簡單對峙,實則景眠已經潰不成軍。
她暗自苦歎,裴知敘這個人,深不可測。
彆人看到他的姿態,對他的印象,永遠是他想給對方呈現出來的一種假象,看似他瀟灑恣意,無所顧忌的風流紈絝,實則他城府深重,謀略和手腕都遠高人一等。
他將自己的喜好,興趣,乃至真心,全部悄然斂藏,彆說他身邊用了多年的秘書,就連景眠與他從小相識,從青蔥歲月走到至今,有過這麼多年陪伴的人,都摸不清他的真正性子。
所以景眠有時候挺欽佩溫馨的。
能讓裴知敘為了她排除眾意,一腔孤勇的彌足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