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蹄聲響起。
一隊羽林軍士卒,驅趕著一大群戰馬行了過來。
這些戰馬,平站在地上,馬頭比尋常人都高出兩尺有餘,通體毛色漆黑,唯有四個蹄子呈燃燒一般的血色,有一個稱號叫做‘血蹄烏騅’。
在大胤軍方係統內,血蹄烏騅也是排名前列的異種戰馬,若是路況上佳的情況下,六個時辰連續奔跑,極限可跑出六七千裡地,堪比拓脈境圓滿的武道高手速度。
羅輕舟的臉抽了抽,又是一肚皮的酸水冒了上來。
哎,哎,這天子,怎麼就對盧仚這般的上心呢簡直比對親兒子還要親厚了。
以羅輕舟在守宮監內的職銜、地位,他用儘了手段、人情,也隻是給自己弄了一匹血蹄烏騅當坐騎,平日裡騎著那頭寶貝進出時,羅輕舟心裡那個得意啊!
可是看看天子親自下旨,配發給盧仚的這一群血蹄烏騅。
羅輕舟用力的抿了抿嘴,他突然一點都不想和盧仚說話。
盧仚看著這些渾身血氣彌漫,黝黑烏亮的皮毛下一塊塊鐵錠般的肌肉高高凸起,四蹄站在地上,比自己還要高出大半個頭的駿馬,不由得滿心歡喜的叫了一聲‘好彩’。
盧仚身後,三百名剛剛脫離羽林軍軍籍,臨時編入守宮監名冊的精悍甲士,也一個個雙眼放光的盯著這些戰馬。
剛剛收到命令,知道自己三個百人隊要從羽林軍變成守宮監,而且分配在盧仚手下聽用的時候,這三百精銳羽林軍是滿肚皮的鬱悶——羽林軍,是天子近衛軍團,光鮮、體麵,而且軍餉極其豐厚。
守宮監嘛,灰色收入據說很多,尋常一個監丁都肥的流油。
但是‘閹黨’的名聲,太難聽。
誰無緣無故的,願意被人罵成‘沒-卵-子的死太監’呢
但是看到這些血蹄烏騅,三百甲士一肚皮的鬱悶,頓時消散了大半。
二十名身穿深藍色獨角守宮袍服,麵白無須,氣質陰柔的小太監靜靜的站在盧仚身邊,他們看著這些神駿的戰馬,嘴角也微微勾起了一絲笑意。
盧仚跳上了一匹馬鞍鎏金,純銀馬鐙的血蹄烏騅,朝著一臉扭曲的羅輕舟拱了拱手:羅大哥,我有些事務要處理,暫且告辭。以後,我們是要多多親近!
一聲馬嘶,盧仚雙腿輕輕一夾,座下烏騅撒開蹄子,‘呼’的一聲竄了出去,帶起了一道狂風。
二十名小太監,三百羽林軍……哦,不,新鮮出爐的三百監丁紛紛跳上戰馬,朝著羅輕舟頷首致意,齊齊嗬斥一聲,策騎朝著盧仚追了上去。
血蹄烏騅跑得飛快,它們頃刻間跑過了運河上的長橋,不多時就順著坊市邊緣專門留出的寬敞馳道跑得無影無蹤。
羅輕舟看著遠去的馬隊,突然感慨了一聲:這就是命,小星啊,以後,多和盧仚親近,我看他,要飛黃騰達,甚至比他那伯父,也不會慢。
魯天星站在羅輕舟身後,一臉複雜的抬頭看天。
下午,申時前後(15:00-17:00),盧仚帶著大隊人馬,趕到了民安坊萊國公府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