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崇聲嘶力竭的怒吼咆哮。
他做夢也沒想到,他讓人出去擊殺熊泰鬥,居然是自己年齡最小,平日裡最受寵的兒子朱蹦了出去。
朱此子,自幼聰穎,有過目不忘之能。
不要說朱家祖傳的吃飯本事,他操持得穩穩當當,從小詩詞歌賦、道論文章都寫得極好。
他在武道上的天賦,更是出挑的好。
六歲修武,十歲培元,在大丞相府無數資源的堆積下,朱十七歲踏入拓脈境,今年剛剛二十,已經是拓脈六重天的高手。
他更是在兩年前,拜了東神州昊劍宮遊曆鎬京的大劍師為師。
短短兩年,朱就將昊劍宮的‘養吾劍’修煉到了極高深的境界,雖然是拓脈境的修為,但是憑借劍技秘術,居然能夠像開經境的大高手一樣,放出劍芒破空殺人!
如此文武雙全的天驕俊彥,朱崇向來是疼愛到了骨子裡,在朱氏的年輕一代人中,朱的地位,也是穩穩的壓過了朱鈺一頭,是朱氏下一代家主之位有力競爭者。
熊泰鬥何等凶焰。
眼看朱躍出,一劍刺向熊泰鬥,朱崇心肝驟然一抽,將朱身邊的護衛罵了個狗血淋頭,已經在心中裁定了那些護衛滿門流放四十萬裡的嚴厲懲罰。
眼看朱被熊泰鬥一拳打得吐血飛起,生死不知,朱崇‘啊呀’一聲大吼,眼前一黑,差點沒昏倒當場。
他聲嘶力竭的尖叫了一聲‘兒’,顧不得堂堂大丞相之尊,猛地瞪大眼睛,咬緊牙關,直接從高塔上一躍而下,雙手從袖子裡拍出,淩空朝著熊泰鬥轟了下去。
子曰,民,不可不學!
朱崇身在半空,大聲嗬出了他家老祖聖人遊走天下六百年,收徒、授業、解惑、傳道時,被那些弟子記載下來,如今已經成為文教至高經典、至高教義的名言。
‘民、不可不學’。
這一句話,蘊藏了莫名的力量,正把玩著鐵彈子放聲狂笑的熊泰鬥隻覺腦海微微發暈,他下意識的就要整理衣冠,放下凶器,向高空撲下來的朱崇行禮跪拜。
下一瞬間,一股凶煞之氣從心頭湧出,衝散了朱崇帶給自己的古怪感覺。
熊泰鬥大聲問候了朱崇的母親一句,右手十幾顆鐵彈子激射,撕開空氣,激蕩震波,一團團白色氣爆轟出,鐵彈子超出音速,朝著當空落下的朱崇胸膛轟去。
朱崇雙眼充血,死死盯著熊泰鬥。
子曰,弟子者,不可忤逆犯上。
右手輕輕一揮,朱崇保養得和二八小姑娘一樣雪白水嫩的手掌上,一抹熒光繚繞。
十幾顆鐵彈子劇烈震蕩,距離朱崇的身體還有十幾丈距離,就猛地原地倒旋返回,以比來時更快了一倍有餘的速度,劈頭蓋臉的砸向熊泰鬥。
熊泰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隔著十幾丈遠,朱崇的掌力,居然能夠讓他的鐵彈子反彈回來
熊泰鬥大吼,他同樣走的橫煉路子,身法速度是他的缺陷。
十幾顆鐵彈子落下,熊泰鬥來不及閃避,鐵彈子重重打在他的身上,打得他上半身的黃銅甲胄火星四濺,打得他胳膊腿‘鐺鐺’作響。
自闖入大丞相府以來,就勢如破竹,隻有向前,從未後退的熊泰鬥,終於被自己發出的鐵彈子打得向後倒退了好幾步,魁梧的身形踉蹌著,黑漆漆的麵皮上滿是驚愕之色。
嘿,嘿,嘿,大胤的武勳,都成了一群大肥豬,反而你們這些‘文教’弟子,一個個武道修為高得離譜……你們,這是要反了天啊!
朱崇淩空,一掌按下。
熊泰鬥一拳朝著天空轟出,就聽‘嘭’的一聲巨響,熊泰鬥的身體晃了晃,朱崇則是悶哼一聲,身體倒彈三丈多高,輕飄飄的向後飄了十幾丈,雙足落地,落在了大口吐血的朱身邊。
朱崇顧不得熊泰鬥,他蹲下身,雙手急速在朱身上檢視了一番。
右臂折成了三段,右肩胛骨破裂,右側肋骨斷了三根,落地時,左側身體著地,被一塊假山奇石硌斷了左腳腳踝。
除此之外,五臟六腑都被巨力震蕩,有內出血,很嚴重。
朱崇麵皮泛白,急忙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個紫色玉瓶,掏出三顆黃豆大小、辛辣刺鼻的丹丸,迅速塞進了朱的嘴裡。
高塔之上,白長空等人俯瞰著朱崇的一溜動作。
白長空輕聲道:丞相修為,果然強大莫測……諸位可知,公子今夜怎會在此平日裡,公子可是最不耐煩和我等老朽呱噪的。
一眾紫袍重臣紛紛搖頭。
他們是來大丞相府看皇城裡‘抓鬼’的熱鬨的,至於朱為什麼會在這裡,誰知道呢
熊泰鬥大笑著,他看著忙著救治寶貝兒子的朱崇,大踏步的衝了過去:清君側,殺國賊,身穿紫袍你就是大國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