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發出低沉的悶哼聲,迅速丟下手中兵器,雙手帶著一絲絲黑色煙霧,迅速在身上拍打。
燃燒的高溫火油被他們一拍,彈指間徹底熄滅。
盧仚挑了挑眉頭。
一名身披金甲的魁偉大漢猛地從門樓後跳了出來,他沉聲道:小心,這風起的古怪,當心有人……
盧仚舉起了手中小風車。
‘哧溜’一聲尖嘯,小風車旋轉著,數十片巴掌大小的風刀高速噴出,循著急驟變幻的‘之’字形軌跡,飄忽不定的向前飛掠。
數十名正忙著施展手段撲滅身上大火的戰魔殿弟子措手不及,一片片飛刀高速旋轉著掠過他們的脖頸,他們脖子上一抹薄薄的血線出現,然後鮮血宛如噴泉,‘嗤嗤’噴出了幾丈遠。
那金甲大漢嘶聲大吼:敵……
他想要躲閃。
但是盧仚腳踏狂風,渾身裹著一片白霧從巷子口飛撲而出,手中小風車旋轉著,一片一片風刀不斷飛出,籠罩了他身體各處要害。
金甲大漢閃避不及,風刀撕開了他的甲胄,‘嗤嗤’有聲切進他的身體。
金甲大漢顧不得吼出完整的‘敵襲’二字,他屏息、運氣,體表大片黑色煙霧繚繞,他的身軀驟然拔高了一尺有餘,肌肉凸起,下方隱隱有黑色紋路浮現。
輕鬆擊殺了數十名戰魔殿弟子的風刀,切近這金甲大漢的肌肉兩寸深,就再也難以寸進分毫。
盧仚瞳孔一凝。
金甲大漢咧嘴獰笑,抬起頭來,深深的瞪了盧仚一眼。
就是這一瞪眼的功夫,兔猻從霧氣中飛撲而出,四隻爪子上,一寸多長銀白色的尖銳爪子突起,帶著大片寒光一通亂劈亂抓。
金甲大漢嘶聲慘嚎,他身上特彆加厚的三重金甲被切得支離破碎,隨後整個人也在頃刻間被兔猻撕成了碎片。
兔猻重重落地,喉嚨裡發出‘哈哈’的吼聲,右爪抬起,狠狠向前一揮。
就聽‘鏗鏘’一聲宛如金玉撞擊,兔猻爪子上幾條白色寒光噴出,化為三尺長的光刀斬在了院子的大門上,直接將半尺厚的大門,連同門後水桶粗的鐵門栓如同切豆腐一樣撕開。
大黃一躍而起,好似一座攻門錘,一頭撞在了大門上。
‘咣當’!
院子大門整個從門框上脫落,帶著一道惡風,貼著地麵向後倒飛三十幾丈。
大門後的院子裡,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精銳的戰兵,猛不丁的整扇大門當麵拍了過來,就聽骨折聲不絕於耳,大門橫掃院子裡的陣列,硬生生撞出了一條三丈寬,三十幾丈長的血肉胡同。
大黃落地,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然後它猛不丁的看到門後血流成河的慘厲場景,這廝身體一哆嗦,夾著尾巴轉身就走,‘哧溜’一聲竄到了盧仚身後,縮頭縮腦的藏了起來。
它的狗臉上,露出了一絲極其人性化的表情——‘這麼殘忍的事體,和我無關’!
天空一聲溫柔的‘稀碎’聲傳來,一縷縷綠豆粗細的火光宛如箭矢,好似春雨,淅淅瀝瀝的灑了下來。頃刻間,王璞的居所大院到處都燃起了火頭。
風平地而起,卷起大火朝著四周燒了過去。
這火的溫度比尋常柴草火焰高出了十倍不止,火頭所過之處,屋子園舍迅速被大火籠罩,燒得小半邊天都一片通紅。
四下傳來了吼聲、叫聲、沉重的腳步聲,四麵八方,無數平亂軍士兵急匆匆的趕來救援。
但是大霧越來越濃。
伴隨著鱷龜低沉的呼吸,白霧中更有刺骨的寒氣迸發,剛剛換上春裝的士兵們越是靠近王璞的宅邸,就越發感到刺骨陰寒,好些人凍得哆哆嗦嗦,連兵器都握不住,全都‘稀裡嘩啦’的掉在了地上。
盧仚騰空而起,腳踏流風,一步邁出數十丈,堂堂正正從院子大門長驅直入,闖入了院子裡。
前院,大群士兵從剛剛大門撞擊的震撼中回過神來,有人拉弓,稀稀拉拉的朝著盧仚射來了數十支箭矢,但是箭矢還沒能靠近盧仚身體,就被一道狂風卷得無影無蹤。
小樓上,王璞和幾個戰魔殿弟子打開窗子,看著快若流星直闖過來的盧仚,目光同時集中在了盧仚手中的小風車上。
這廝,怎麼敢!
盧仚抬頭,看到了王璞,然後下一瞬間,一片青色風刀組成的浩蕩長河,席卷了整棟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