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璞戰歿、失利的緣故,鎬京的朱崇等大臣狠狠心,終於下了血本。
王帶來了很大一筆錢,足以讓平亂軍團豁出去性命拚命的錢!
一群刀頭舔血的賤民,以區區小利,就足以驅使之……城守府中,王摟著一名俊俏的極樂天宮男弟子,由衷的感慨道:畢竟是一群不讀聖人典籍的蠢貨,為了些許阿堵物就去拚命的可憐人。
極樂天宮男弟子‘咯咯’笑著,朝著王不斷拋著媚眼:大人說得再對不過了,世間如大人這般滿腹經綸、有經天緯地之才,卻又‘風流倜儻’的‘好人’,能有幾個呢
王‘嗬嗬嗬’笑得無比得意:要說滿腹經綸,治國理政,於我不過是普通尋常。老夫最得意的,還是老夫這一世的‘風流’呀。
‘咿咿呀呀’的,說到得意處,王搖頭晃腦的,唱起了一曲鎬京城內最近流行的,說一名俊俏書生和大家小姐在寺廟裡私會的折子戲。
他的唱腔頗有韻調,將一名春心蠢動的閨閣少女,迫不及待想要等待天黑,和自家情郎幽會的微妙心思,渲染得淋漓儘致。
腳步聲起,有侍女送來了早點。
王用餐的排場不小,一頓早餐,就有點心三十六種,湯羹六種,各色精美小菜又是三十六種,還有餐前、餐中、餐後精品茗茶三種。
除此之外,還有一盅滋養身體、增補腎源的藥膳。
王笑嗬嗬的拉著心愛的極樂天宮男弟子,先用了藥膳,然後你一口,我一口,濃情蜜意、黏黏糊糊的用了一頓豐盛至極的早餐。
戰鼓聲聲,外麵的士卒們已經用過了早飯。
好些士卒的呼吸變得有點灼熱,心跳有點加速,眼睛有點發紅。
但是無論將領、校尉,還是下層軍團,乃至這些士卒本身,都隻以為是大戰近在眼前,是心情過於激動而導致的異象,沒人往彆的地方去想。
一箱一箱的銅錢、銀錠運了上來,充當先鋒軍團的十萬驍勇士卒紛紛發放了賞錢。
山呼海嘯般的‘萬勝’聲響起,偶爾還有興奮得過了頭的士卒在大呼‘大帥萬歲’。
將校們笑嗬嗬的看著士氣飆升到極致的士卒,一聲令下,安平關西門洞開,一架架雲梯也從牆頭上放了下去,士卒們排著整齊的隊伍,或者從城門,或者跨越城牆,大步走出了安平關。
安平關西麵穀道中,數百名亂民派出來的斥候一聲呼哨,紛紛騎上坐騎轉身就走。
他們走出沒多遠,就有一道煙花衝天而起,衝上了百丈高空,炸開了一大團血光。
後方穀道中,一道一道煙花不斷的絡繹升起,逐漸的遠去。
安平關東麵,綿延數百裡的大營中,士兵們也用過了早飯。
一大早,原本應該很是鬨騰的營地,卻變得無比的安靜,士兵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目光呆滯的站在營地裡,猶如一尊尊木頭人。
他們當中,有人眼珠發紅,也有人眼珠發白。
眼珠發紅的那一批士卒,他們心跳加速,渾身血液流速加快,皮膚下隱隱有黑色線條跳動。
而眼珠發白的那些士卒,他們的心跳變得若有若無,血流速度幾乎停滯,他們的體溫在不斷的下降,他們的皮膚蠕動著,眼看著他們皮膚一點點的變成了死氣沉沉的死白色,皮膚厚度在增加,四肢關節也逐漸變得僵硬。
十幾名戰魔殿高手出現在大營中。
他們身上一縷縷黑色魔氣升騰,在他們頭頂化為麵目猙獰的魔影。
那些眼珠發紅的士卒感受到他們身上的氣息,無不紛紛低聲咆哮,迅速朝著這些戰魔殿高手彙聚過來,在他們身後排成了整齊的隊列。
百多名皮膚慘白,搓了腮紅,塗了胭脂,通體死氣沉沉的少年、少女也出現在了營地中。
那些眼珠發白的士卒,一個個邁著僵硬的步伐,跟在了這些死氣沉沉的少年身後。
大營中,還有一些剛剛輪換崗哨回營的士卒保持著正常。
他們發現了自己同袍的不對勁,他們嘶聲尖叫著,正要發出警號,那些變得怪異的士卒一擁而上,輕輕鬆鬆將他們撕成了碎片。
悠長的號角聲響起,一隊隊發生異變的士卒開始向安平關發動亡命的衝鋒。
好些處大營中,或許是井水、河水、溪水中的藥量不足,或許是沒有受到蚊蟲、老鼠叮咬,還有大半的士卒隻是身體略有不適,並沒有發生這種可怕的變化。
看到其他大營的士卒突兀的發動了攻擊,無數將校齊聲嘶吼:叛亂,叛亂……來人啊,來人啊!
變異的士卒們,他們變得力大無窮,變得快如奔馬,變得皮粗肉厚不怕普通的兵器劈砍。
他們嘶吼著,宛如瘋魔一樣衝入了一座座大營,衝破了一座座大營,將一座座大營屠戮一空。
凡是被他們殺死的士卒,無不眼珠發白,變成了渾身慘白、死氣沉沉的異類,翻身而起,加入了對其他大營的進攻中。
不到半日,平亂軍大營被徹底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