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那群見過那條畫舫的小崽子,跟著一起去征糧。遊騎統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如果征糧的時候,見到了那條畫舫,找到了它的主家,就以襲擊大軍,圖謀不軌的罪名,讓他們多吐些東西出來。
已經被當做了敲詐由頭的畫舫,已經逆風逆水的行出了百多裡地。
那些青年男女行出了船艙,朝著兩岸地勢打量著。
最年長的青年突然鼓掌歡笑:這裡不多,兩岸隆起,山勢綿延數百裡,是個蓄水的好地方。
說完,他手一指,在江麵上急速行駛的畫舫驟然一滯,沒有經過任何減速過程,直接停在了江麵上。
他伸手進袖子,掏出了一疊淡青色,一尺多長,三寸多寬,上麵繪滿了各種奇異紋路的符紙,猛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一口氣吹在了這些符紙上。
‘嘩啦啦’,數十張符紙騰空飛起,越是飛高,符紙就變得越大。
漸漸地,這些符紙變成了一片片長有數百丈、寬有近百丈的巨大的青色光幕,通體流光溢彩,巨大的符文在光幕中緩緩遊走,散發出一股讓人窒息的龐大壓力。
青年雙手輕輕一按,這些符紙所化的光幕就一片接一片的落了下來,‘鏗鏘’有聲的直接落入了大江中,整整齊齊的排成一排,化為一座高有數百丈的光幕堤壩。
浩浩蕩蕩的江水驟然停止了流動。
光幕堤壩的西方,水麵漸漸升起。
而光幕堤壩的東麵,江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的落了下去。
青年身邊,一名妖嬈的少女微笑:怕是水不夠,坑殺不了那城裡城外的人。
青年笑看著少女:有勞師妹出手。
妖嬈少女點點頭,從袖子裡掏了掏,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小小法壇。她隨手將法壇一丟,小法壇迎風一晃,‘滴溜溜’化為一個數尺寬的法壇落在了畫舫船頭甲板上。
少女走到了法壇前,掏出三張符紙,手指一晃,符紙點燃,化為三道火光衝上了天空。
她又輕描淡寫的,在法壇上抓起三塊令牌輕輕一敲,然後拿起了一麵有風雨雷電諸般紋路的三角令旗,朝著天空輕輕一揮。
風!
少女輕喝。
一道寒風平地而起,風從西北方向呼嘯著吹來,頓時大江兩岸的山峰上,無數大小樹木被吹得搖搖擺擺,一些野草被吹得連根拔起。
呼嘯的風吹過江麵,江麵上就掀起了數丈高的浪頭。
雲!
少女又大喝了一聲。
原本清朗的天空,四麵八方都有厚重的濃雲翻滾卷來。濃雲密密疊疊的堆積在一起,方圓百裡內,天色瞬間暗了下來,風吹動烏雲,烏雲相互摩擦,頓時大片雷光在烏雲中若隱若現。
雨!
少女用力揮動了一下令旗。
烏雲中,無數條雷光‘轟隆隆’爆炸開來,電光火屑淩空亂打,更有一道道雷霆落在了兩岸山峰上,炸得山崩地裂,無數樹木被烈火引燃,在風中燒得和火把一般。
隨之,一場離譜的傾盆大雨呼嘯落下。
這雨,太離譜。
雨滴居然都有拳頭大小。
漫天大雨,就好像天河崩潰了堤壩,天河水直接往大地衝了過來。
大風,大雨,光幕堤壩西麵,江水一重重的向上漲。
大雨覆蓋之地,一條條小河小溪,極短時間內就從清澈變成渾濁,水麵急速膨脹數倍,昏黃色的河水溪水猶如發癲的毒蛇,狠狠的沒入了大江中。
大江的水麵,以離譜的速度向上漲。
一丈,兩丈,三丈……
又有一名青年笑著出手:大師兄這堤壩固然是好,兩岸的地勢,還略矮了一些……嘖,說不得,也要出點血本了。
青年笑著,他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副骨板。
黑黃色的骨板上,銘刻了一座座山峰紋樣,青年抓起骨板,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了這一套七十二張骨板上,然後朝著兩岸隨意丟了過去。
大江兩岸,那些原本溫婉清秀的山峰,原本最多不過百丈高的山峰,就好像春夜裡的竹筍,‘哢嚓哢嚓’的不斷升高。
伴隨著隱隱地動、雷鳴,這些山峰在一刻鐘內,長高了數百丈,就好像兩排綿延數百裡的屏風,將大江夾在了中間。
江水的高度,越發飆漲,江麵上的浪頭,在狂風吹拂下,從數丈高變成了十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