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魔尊者跑了。
帶著一群叫罵連天的徒子徒孫跑得飛快。
奇怪的是,屍魔尊者一邊跑,一邊回頭破口大罵,但是咒罵的對象不是神醉,而是蟲二劍主。
地上,遍體鱗傷的謝有錢看著大口吐血,被神醉拎小雞一樣提溜過去的謝富貴,一邊吐血,一邊放聲怪笑:哈,哈,謝富貴……你……你也有今天!
謝富貴倒是沒吐血,但是四肢都詭異的扭曲,顯然被神醉辣手打折。
她眉心一縷金光繚繞,被神醉用秘術封死了神魂和周身法力,絲毫動彈不得。聽到謝有錢的嘲笑聲,她嘶聲怒罵:蠢貨,你比我好得到哪裡去
極力的翻著眼看著神醉,謝富貴嘶聲道:大和尚,有話好好說,什麼都好說。我是魔傀宗謝氏嫡長女,未來要接掌謝氏家主之位的……
謝有錢在一旁嚎叫:萬萬不可能,你就是要嫁人的賠錢貨,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萬萬不可能成為本家家主!
謝富貴斜睨了謝有錢一眼:姑奶奶我招贅婿,倒插門……嗬,總不至於便宜了你們這群廢物……總之,我就是謝氏未來的家主,我很值錢……大和尚,我願意花錢贖身,你覺得,十萬上品靈晶,異種靈金一千萬斤,完好無損的魔傀戰城一座,如何
神醉微笑,挑眉,看著謝富貴點頭道:小施主頗有慧根……嗬嗬,不過,這事體,不急,不急……錢財,阿堵物,若是出自我等之口,實在是汙了一顆禪心,對不起佛祖。
謝富貴呆了呆。
神醉將謝富貴丟給了盧仚,微笑道:法海,這位姑娘,就由你好生招待了……我佛慈悲,那個……慈悲。
神醉目光深邃的看著盧仚。
盧仚一把接住了謝富貴,認真點頭:方丈放心,弟子一定會好生招待這位女施主……我佛慈悲,慈悲,慈悲,這個……不吃飽,哪裡有力氣慈悲
神醉笑而不語,轉向了蟲二劍主。
蟲二劍主背著手,身後站著一排排的心劍宗弟子,目光森森如劍,死死盯著神醉:老賊禿,你這次可是吃飽了。
神醉笑嗬嗬的走上前,朝著蟲二劍主伸出了右手。
蟲二劍主咳嗽了一聲,揮了揮手。
他身後的心劍宗弟子們頓時紛紛化為長虹遁走,蟲二劍主伸手,握住了神醉的手掌,兩人的手就藏在了袖子裡,你捏我一把,我揉你一把,就和牲口市場的牲畜販子一樣,摸摸索索的開始討價還價。
盧仚拎著謝富貴晃了晃,幽幽道:蟲二劍主是個要臉的,這種討價還價的姿態,是不方便讓門下弟子看到的……不過,你看,我家方丈就沒讓我們避開。
謝富貴的臉色刷白。
她聽明白了。
無論是神醉的話還是盧仚的話,她都聽明白了。
這群沒毛的賊禿和尚,和有毛的和尚灰孫子,他們就沒一個好鳥。這是要獅子大開口,想要讓她大出血啊。
‘吃飽了才有力氣慈悲’
嗬嗬,如果不吃飽呢
謝富貴輕咳了一聲:這位道友,萬事好商量,我魔傀宗……哦,不,是我,我向來最討厭打打殺殺的事情,能用錢解決的事,乾嘛整得血肉模糊的
盧仚滿意的點了點頭,伸出被厚厚鐵甲覆蓋的手指,重重的敲了敲她的腦門:姑娘能有這等覺悟,顯然是和我佛有緣的了……唔,他們
盧仚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謝有錢一行人。
謝富貴沉默了一會兒,‘咯咯’笑了起來:我元靈天,也有佛門傳承,聽他們經常說,佛門廣大,不度無緣之人……我覺得,他們和佛門無緣。
謝有錢極力掙紮,麵皮都憋紅了,一邊吐血,一邊嘶聲大叫:謝富貴,你這個黑了心的娘們……我怎麼和佛門無緣了有緣,有緣得很……諸位大師,我的左腳中指上,扣了一枚指環,是我爹給我來極聖天的保命錢……
盧仚大笑。
平日裡最是冷肅,最是不苟言笑的盧旲也不由得笑了起來,挑起了一根大拇指:果然,這位小兄弟,也和我大金剛寺頗有緣法……是個有慧根的。
一名膀大腰圓,手持禪杖的大和尚走了上去,一把扯掉了謝有錢的鞋子。
那廂裡,神醉和蟲二劍主已經談妥了價碼,兩人肩並肩的走向了那座墜落的金屬城池,蟲二先生指著地上那些癱倒的魔傀,和神醉比比劃劃的嘀咕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