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旵!
嘿!
盧旵!
盧仚跳下馬,拉著韁繩,慢悠悠的跟在了盧旵的身後。
將近十年了吧
盧旵也是十六歲成親,十八歲的時候有了盧仚。
現如今盧仚年滿十六歲,盧旵說起來,也就是三十五歲不到的年紀,正當青年。
這些年,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做了什麼,過得怎麼樣。反正,應該是日曬雨淋、風吹冰雹砸的,看這黧黑的麵皮,粗糙的皮膚,想來頗經受了一些熬煉。
但是他的精氣神什麼的,還是蠻好的。
尤其是,盧旵完美繼承了涇陽盧氏盧貅這一房的資質,身高幾近九尺,比尋常人高出了老大一截,他邁著慵懶的步伐,走向招賢榜的時候,四麵八方好些巡弋的禁衛全都看向了他。
這位先生!
招賢榜下,一名身穿朱紅色官袍的男子向前走了兩步,朝著盧旵拱了拱手:我新胤初立,陛下求賢若渴。這招賢榜上,懸掛的諸多牙牌,自上而下,對應各階官位……
還請先生估量自身實力,取下對應官階的牙牌,一旦考驗通過,即刻授官!
這樣啊!盧旵雙手抱在胸前,抬起頭,慢悠悠的,自上而下的打量著招賢榜一旁懸掛的諸多牙牌。這些牙牌通體雪白,鑲嵌金邊,上麵雕刻了‘正一品’一直到‘從九品’等諸多官階。
在這些牙牌旁,有金鑄的小字,詮釋諸多官階對應的大概的官位。
比如說,正一品的官職就兩個——大將軍和大丞相。
從一品的官職有五軍府都督、宗人府宗正、九卿、大司寇等。
正二品的官職,就是各州州牧,各部尚書等。
從二品的官職,有各州征討使、安撫使、監察使、太府令、少府令、各部侍郎等。
從上而下,諸多官職、官位標注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在官位旁,還標注了一年的大概薪俸等等。
譬如大丞相,一年明麵上的薪俸收入,米糧是十萬石,銀錢是十萬貫,官配的宅邸、儀仗、護衛、侍從等等若乾……當然,到了大丞相這種級彆,人家也不指望這點薪俸過日子。
哪怕是一個從九品的稅卡巡檢呢
隻要膽大心黑一點,每年從路過的商隊那裡薅羊毛,怎麼也能薅出十幾萬貫銅錢吧
盧仚跟在盧旵身後,就看到盧旵自下而上的,將牙牌對應的官階、官位、官職名稱,以及對應的薪俸收入等等,一一的仔細閱讀了一番。
我白長青,雖然是文武全才,天文地理無一不精,諸子百家無一不通,堪稱人間麒麟……嘖嘖,初來乍到,也不好太過於高調。
當著招賢榜下的官兒,還有值守的士卒,盧旵喃喃道:尤其是,大將軍是天子的親弟弟,不方便搶他的職位啊……
看守招賢榜的官和兵們,一個個全傻眼了。
盧旵這話,吹牛吹得有點過分了吧
天文地理無一不精,他們可以理解。
諸子百家無一不通,你怕不是想要被文教各家的傳人打破腦袋
就算當初盤踞朝堂的文教諸多重臣,譬如朱崇、公羊垚、白長空等人,也隻敢說,自己‘治某家學問’……他們要麼治法,要麼修禮,要麼從文,要麼從工。
諸子百家無一不通……就算是當年的朱聖,還有幾位亞聖,也不敢說這種話!
嗯,大丞相朱崇,朱聖家的後人,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嘶……可是大丞相這個官職,好生誘人,好喜歡,怎麼辦呢
盧仚站在盧旵身後,斜眼看著他的後頸,你這不是,來故意找刺激的吧
盧旵站在招賢榜下,呆呆的站了許久,終於是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這大將軍和大丞相的職位,不是我能窺覷的……但是我這滿身的才華,一肚皮的錦繡,也不能辜負了啊。
盧旵踮起腳,輕輕摘下了招賢榜旁掛著的‘正一品’的牙牌,朝著那紅袍官兒笑著拱了拱手:這位大人,在下白長青,乃前國子監副山長白長空遠方堂弟就是,自幼苦讀詩書,勤練武藝,少年出門遊學,走遍天下,見多識廣,閱曆豐富,自詡人情練達,世事通透。
在下不敢妄自菲薄,自認為,這世間賢才,在下也是最最頂尖的那一小撮兒。
武道修為能和在下相提並論的,文教才華,定不如我。
文章詩詞能和在下齊肩並行的,武道修為,定不如我。
在下深以為,以在下的一身本領,滿腹才華,當出人頭地,搏一個功名富貴。
所以,在下來了。
大將軍、大丞相的官職,在下不敢奢望,畢竟一個是陛下的親弟弟,一個是當今文教的領袖,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
但是在下以為,在下配得上一個正一品的官職。
至於究竟授予在下什麼官職,這個麻煩,就交給陛下去頭疼吧。在下心胸闊達,倒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盧仚站在盧旵身後幾步遠的地方,聽得是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這話,你還要臉麼
這牛皮,你吹出去了,真個被樂氏考校起來,你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