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已經站起身來,朝著朱崇冷笑了一聲:大丞相,就省點力氣罷任憑你智謀如妖,也隻是‘如妖’……這一方天地,變了,嗬嗬,我們身邊,就有真正的大神通大能者。
那大司馬是什麼來曆,他做了什麼,他想要做什麼……你關心這些做什麼呢
區區凡人而已,若他真是個忠臣良將,他能爭奪的,也不過是世俗界的富貴。
如果他真是個懷了歹心的……那位國師一掌下去,他也就飛灰了……大丞相年紀也一大把了,就省點力氣,省點心血罷
李梓‘咯咯’冷笑幾聲,身體一晃,‘啪’的一下炸成了上百條殘影跑得無影無蹤。
朱崇震怒。
但是震怒之餘,他又對李梓生出了莫名的警惕和驚懼之心。
他背著手,喃喃道:天地變了……是啊。嗬,那大司馬,不用管他了。鴻臚卿的話難聽,但是說得有理啊。凡人,如何掙紮,最終的勝負,還是要看……
沉吟片刻,朱崇幽幽道:我願,拜國師為義父,你們以為,可否
一眾文教大佬聽得是目瞪口呆,一個個瞠目結舌的看著朱崇。
喂,你可是……
很快,這些文教大佬紛紛點頭。
大丞相此言,是極有道理的。公羊垚幽幽道:國師既然願意襄助新胤,可見對新胤有所求……但是這等大能者,他能求什麼呢財富權力富貴於他,如雲煙爾。
公羊垚低沉的嘟囔道:秘史監的好些秘檔,大家也都見過……想來,我們如果一起拜他為義父,他是欣然收納的……世道逼人,我們那點讀書人的體麵……
朱崇袖子一甩,轉身就走出了水榭。
什麼體麵
再也莫提!
作為新鮮出爐的大司馬府中軍衛將軍,盧仚這幾日很是忙碌。
忙碌之餘,盧仚還翹首以待,期盼著各種麻煩找上門來——以他不多的朝堂知識,他也知道,類似盧旵這樣突然冒出來的新貴,會有多少麻煩等著他。
尤其是,新胤朝堂上,還有這麼些曾經的大胤重臣呢
大司馬這個職司,盧仚就不信,朱崇之下的那些文教大佬,他們會不動心!
但是……忙碌了好幾天了,居然真沒動靜
而盧旵的手段,果然非常的強。
他一邊堂而皇之的收下了大群盧氏公子哥的賄賂,一邊將大司馬府的各個官職批發了出去,與此同時,他將這些公子哥調教得順順當當,公子哥們組織的私軍,也在他的編組下,儼然成了一支可靠的軍力。
就在胤城的西郊,一座嶄新的巨大軍營建了起來,綿延一百多裡的大營規模恢弘,每天裡驚天動地的喊殺聲不斷。
當然……
盧旵這麼乾,卻又方便了盧仚。
作為中軍衛將軍,關心一下新建大軍的後勤輜重,是很平常的事情。
盧仚每天晚上煉煉藥,放放血,加了料的飯食,就每天不斷的進入了這支新軍的肚皮。
也正因為盧仚每天晚上的加料,這支新軍成型的速度,也驚駭了盧旵。
盧仚好幾次聽到盧旵在一旁低聲嘟囔:沒道理啊,這些地痞無賴,怎可能呢
但是,事實就是,大司馬府下轄的這支新軍,在盧旵上任後半個月內,就已經整頓得有模有樣,士卒們的精氣神,簡直堪比樂氏的私軍精銳了。
於是,這一日,由盧仚這個‘金主’會賬,盧旵在白沙江上的畫舫‘八月香’設宴,宴請新胤二太子樂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盧旵揮手,盧仚趕走了畫舫中伺候的丫鬟侍女和紅牌姑娘,關上了船艙的大門。
等得畫舫中,就隻剩下了盧旵、盧仚和樂喜了,盧旵衝著一頭霧水的二太子長歎道:殿下,你可知道,你大禍臨頭哩!
手裡提著筷子,盧旵指著樂喜的鼻子說道:血光之災,就在眼前……如今天下,能救你的人,隻有我白長青一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