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仚站在城門樓子上,身邊站著體型堪比大象的烏雲獸。
烏雲獸低沉的咆哮著,雙眼噴吐出三尺長的血光,頭頂一對兒尖角足足有六尺多長,黝黑發亮,在初升的朝陽下噴吐著暗沉沉的幽光。
暘城內瘋狂鬥法的修士們,因為盧仚暴風雨一般狂虐的手段,稍稍的安靜了一瞬間。
花喪女和月喪女一行詭異,她們極其的難對付。
一夜亂戰,死在花喪女和月喪女手中的修士,起碼有上萬人。
如此難纏的詭異,居然被盧仚一通亂箭射死……雙方修士都心知肚明,這是一個難以招惹的強敵,在雙方分出勝負之前,最好不要胡亂招惹。
所以,盧仚的城門樓子附近,儼然成了安全禁區。
雙方廝殺的修士,逐漸遠離了這邊,並無一人願意靠近這裡。
正驅動元魔兜,和一群元靈天修士抗衡的荼老魔一行,則是深深的看了盧仚一眼——此刻的盧仚,使用的是‘樂獲’這張麵皮,荼老魔他們,將這張臉牢牢記在了心中。
烈火境的修為。荼老魔放出道道血光,重創了一名法力耗儘的元靈天修士,反手給對方施加了一道極其惡毒的魔咒,硬生生將對方的肝臟融成了一團血水。
但是,那弓和箭,很強。我聞到了佛門那群賊禿的臭味。荼老魔冷聲道:派出人去,摸摸他的底……總感覺,最近佛門的賊禿過於低調……他們肯定有陰謀!
一名秘魔崖的老魔頭丟出一柄黑漆漆的大魔杵,將一名天機門的青年打得骨斷筋裂,一道惡毒的魔咒順勢湧入對方身體,分筋錯骨、練血焚髓,可怕的痛苦直接讓那天機門修士痛得昏厥過去,身軀極其詭異的扭曲起來。
這老魔頭淡然笑道:陰謀肯定是有的……但是,依我判斷,他們或許是想要襄助胤熇,先收服了四方諸侯,將四極大州也重新納入大胤的統治。
所以,他們任憑新胤存在……嗬嗬,賊禿們是想要借刀殺人,用新胤勾結元靈天的修士,讓他們和我們火並。老魔頭眸子裡閃爍著綠油油的光焰: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家夥想出來的主意……這些元靈天的蠢貨,還真和新胤勾結上了
荼老魔目光森森的盯著盧仚。
盧仚感覺到了荼老魔目光中的惡意,他強行壓下體內沸騰的力量,朝荼老魔看了一眼,朝著對方拱手行了一禮,然後收起金剛弓,收起三口裝箭的大箱子,跳上烏雲獸轉身就走。
暘城,繼續打成了一鍋粥。
無論是魔道六宗,還是元靈天的修士們,他們已經死死糾纏在一起,想要撤離戰鬥都沒這麼容易了。
尤其是少了花喪女和月喪女攪局,雙方麵對麵的硬碰硬的鬥法,能夠心無旁騖的朝著對手傾瀉各色大威力的神通秘術,雙方的死傷速度驟然提升。
盧仚騎著烏雲獸,返回密林。
他準備在這裡等待最後的結果——如果元靈天的修士們死絕了,那麼他自然返回胤城。
如果元靈天的修士們大獲全勝,那麼盧仚會‘信守承諾’,給他們足夠的好處,讓他們吸引更多的元靈天修士加入新胤!
烏雲獸跑得極快,血脈返祖溯源,身軀異變日益加強,烏雲獸的速度已經快得離譜。彈指間,烏雲獸就馱著盧仚回到了密林。
朝日初升,漫天紅光耀目。
進了這片被冰雪覆蓋的密林,光線驟然一暗。
外界所有的聲音,包括暘城內的喊殺聲,還有各色法術神通造成的響動,全都消失了。
密林,好似被扣在了一個暗色的水晶罩子裡,光線暗淡,而且隔絕了內外的聲響。空氣中,有一種讓人不安的靜謐,過於沉靜,就好像萬物都已經死亡一樣。
哪位道友和我開玩笑呢盧仚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他冉冉調小烏雲獸,披掛上了金剛甲,取出了金剛槍,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小友莫慌,也莫怕。一個溫和的聲音從盧仚身後傳來:老夫萬象,森羅萬象的那個萬象,想要和小友好生談談。
盧仚的眉頭一挑,好麼,又是一個無聲無息侵入到自己身後的難纏貨色。
如果說,昨夜的月喪女突然從盧仚身後冒出來,是因為她邪詭的身份,神出鬼沒是她的天賦能力的話,這個在他身後說話的人,修為可就有點莫測了。
種下金蓮道種後,盧仚的神魂力量壯大了無數,就算十裡內一片雪花落在了湖水中,隻要他願意,他都能輕鬆的察覺到那雪花發出的動靜。
可是他身後的那人……他沒有察覺到任何的響動。
緩緩轉過身,盧仚看到了一個身穿黑白二色長袍,頭戴黑白二色方帽,麵容清臒,下頜蓄了一條隻有一寸寬,但是足足有三尺多長胡須的中年男子。
這人明顯和元靈天的其他修士一樣,是元靈天的土著人種。
相比極聖天,也就是盧仚這些土著,元靈天的人更叫的高挑,更加的英俊或者俏麗,但是身材更顯單薄一些,發色、眸子的色彩,都和盧仚這些土著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