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方向,有大群身穿猩紅色長裙的女子身影急速飛來。
少女目光掃過那些邪詭,輕輕的搖了搖頭:她們的衣衫,我穿不習慣,小家夥,你說怎麼辦呢
盧仚從北溟戒裡取了一件自己日常的披風,隨手丟了上去。
少女欣然接過披風,左右看了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然後點了點頭:哎,男人的味道……
一點森白的火焰從少女的指尖噴出,頃刻間將披風燒成了灰燼。
一股極其深沉的惡意,無比可怕的邪力循著冥冥中那件披風和盧仚的聯係,宛如山崩一樣當頭落下,徑直轟向了盧仚。
無形無跡,無聲無色,盧仚感受到這股力量的時候,這股力量就已經落在了他身上。
小金剛須彌山放出無量金光,硬生生將這股邪力化去了九成。
金剛甲表麵的五座金剛法相同時亮起,無數金剛禪印密密麻麻的重疊而生,在盧仚體表化為三尺厚的光罩。
‘哢嚓’一聲,光罩崩碎,無數金剛禪印齊齊化為青煙消散。
金剛甲表麵,一條條細細的裂痕悄然浮現,然後又不斷的艱難愈合……金剛甲,將剩下的一成邪力,又硬生生的承受了九成九。
剩下的微乎其微的一點邪力落在了盧仚身上。
盧仚修為飆升,已經到了種金蓮境巔峰極致。
渾身血肉放出金剛舍利光,一層層帶著不朽韻味的金剛舍利光死死抵擋著冥冥中襲來的邪力,一層層金剛舍利光不斷的崩碎、撕裂,最終隻有一抹淡淡的氣息落在了盧仚身上。
‘嘭’!
盧仚胸口肌肉上,多了一張淺淺的少女麵龐烙印。
這淡淡的麵龐烙印嵌入了他皮膚一毫深,盧仚體內熾烈如火的佛力一陣洶湧蠕動,一點點的將這烙印消融,一個呼吸後,所有痕跡都徹底消失。
盧仚張開嘴,吐出了一口森寒刺骨的血氣。
他看著那少女,輕輕的搖了搖頭:您隨意,愛光著就光著吧……說正經的……你看上去,比花喪女、月喪女地位要高出不少難怪你比她們強出這麼多。
說正經的,你們的報複目標,應該是元靈天,不是麼
盧仚又將之前他和花喪女、月喪女說過的話,重新複述了一遍。
少女站在半空,麵無表情的俯瞰著盧仚。
她焚毀盧仚丟給她的披風時,已經做好了盧仚被打得魂飛魄散、神形俱滅的心理憧憬的——盧仚渾身血肉,乃至法力神魂中,充滿了難以描述的天地靈機、大道韻味。
以少女曾經的修為和境界,她一眼能看出,盧仚是種金蓮境界的高手。
但是區區種金蓮境界……嗬嗬!
螻蟻爾,彈指可滅。
但是盧仚居然從她隨手釋放的攻擊中存活了下來……少女的心情……不,不,不,不能用‘心情’這個詞。
實在是,變成了邪詭的少女,她哪裡有什麼‘心’哪裡有什麼‘情’
她的思維,也無法用常人能夠理解的模式進行分析。
她隻是靜靜的懸浮在那裡,靜靜的聆聽著盧仚的話。
聽完了盧仚的述說,少女‘咯咯’笑了起來:悲紅公子,嗤嗤,悲紅公子……這個名字,這個名字……
少女伸出右手食指,輕輕的在自己心口上,一筆一劃的,用和極聖天的文字——無論是大胤現今流通的文字,還是太古那些國朝流通的古文字,所有的文字都迥異的文字,在自己心口刻下了四個深深的字樣。
四個大字雕刻在心口,少女的麵容微微扭曲,朝著盧仚齜牙一笑:小家夥,你說得對啊……我們應該去先屠光了元靈天……冤有頭,債有主……可是,我們過不去元靈天呢。
少女眯著眼,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當年,某人一劍斬破極聖天的天地靈機,他劈出那一劍的同時,還拍出了一掌。
那一掌,就將萬妙天的一塊碎片,拍到了你們極聖天的天地隔膜外。
你們極聖天,有前輩大能,死死抵擋住了某人的一劍……同時也抵擋住了我們寄身的那一塊碎片……
某人的劍意消散,你們的前輩大能,也徹底的煙消雲散!
我們現在,想要侵入你們極聖天,都需要屠戮無數生靈,用最狠毒的獻祭之法,讓我們好容易才進入這裡……
你們,要如何,才能讓我們,報複元靈天呢
少女‘咯咯’笑著:對了,你可以稱我為……
少女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盧仚,輕輕搖頭:名字,沒意義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