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光影一閃,神醉和尚就從光影中踏了出來。
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其他七個老僧,兩個老尼。
六個老僧也就罷了,都和神醉和尚差不多,一個個寶相莊嚴的模樣。兩個老尼卻是有趣,一個蒼老枯朽到了極致,好似就是一張皺巴巴的人皮掛在了一副骷髏架子上。
而另外一個老尼,卻生得和十三四歲的少女一般青春水嫩,更兼秀美無雙。
隻是這‘青春老尼’的一雙兒眸子,盧仚都不敢正眼看她的眸子,他隻是稍稍和這‘青春老尼’碰了碰眼神,就感到無窮無儘的歲月氣息順著目光侵蝕而來,盧仚渾身生機驟然一滯,好似隨時可能圓寂湮滅。
相反是那皮掛骨的老尼,一雙眼眸青春靈動,充滿了無窮無儘的生機活力。
外形和內在迥然對立,枯榮之相已經演繹到極致。
這一對兒老尼,應該就是佛門三宗三寺三禪林中,枯榮禪林的當代主持了。
聽神醉說,這一對兒老尼姑還是一對孿生姐妹,自幼心靈相通,被枯榮禪林的老僧們渡入佛門後,枯榮禪林的枯榮之道,反而無比契合當今極聖天天地靈機從崩碎邊緣又重新複蘇的天地韻律,所以……
論實際修為,這對老尼,可能是佛門九大宗門的方丈中,最不可測的一對兒。
一群老禿子。白女‘咯咯咯’的笑著,然後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渾身關節都古怪的扭曲錯動,將自身化為了無比詭異的形態。
這就是,你們極聖天如今最強的修士麼白女的麵頰扭曲,指著神醉等人狂笑:一個天人都沒有,一個天人都沒有……嚇……
施主當知道,我極聖天遭劫大難……神醉雙手合十,輕聲的和白女嘀咕起來。
盧仚就帶著龐大的軍陣,向後緩緩退去。
他隻是要找到花喪女和月喪女,順便剿滅這些邪詭,提升一些修為,順便淬煉一下道兵而已。現在既然有地位比她們更高的白女出現,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和他沒什麼關係了。
相信,以神醉一群老和尚,能夠將死人說得活過來的一張巧嘴……不,不,不,是以佛門高僧們,那口燦蓮花的神通,想必他們能夠和白女等人達成默契,達成共識!
如果白女她們不同意……那麼,想必神醉他們也能以佛門無上的降魔神通,勸服她們同意接下來的一應計劃。
盧仚帶著龐然軍陣向後退,然後繞過吉州城,朝著吉州東麵的平原繼續開去。
在盧仚帶著大隊人馬離開後,沒多久的功夫,吉州城外,就是一通電閃雷鳴、龍吟虎嘯,各色佛光從天而起,足足有三千丈之高。
盧仚也沒離開多遠,他就帶著軍陣,在吉州城東麵數百裡的範圍內往來剿殺。
源源不斷有各色邪詭從遠處趕來吉州城,短短一天多時間,盧仚統轄的軍隊,又剿殺了何止十億的邪詭
盧仚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種金蓮境界進無可進的極限。
而後,他就聽到了吉州城方向傳來的笑聲:女施主果然頗有慧根,兼深明大義,如此抉擇,果然妙哉……既然如此,我們就,趕早不趕晚……儘快行事罷!
緊接而來的,是白女氣急敗壞的陰笑聲:好,好,好,好得很,一如當年,一如當年……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既然如此,等到他們之後,就是你們!
半天後。
白女、花喪女、月喪女,連同數十條身形黯淡的扭曲身影靜靜的懸浮在半空。
無數的紅燈籠、紅轎子、紅鞋子之類,各種帶著邪詭囈語聲的古怪玩意,從四麵八方飛速飛來,化為濤濤洪潮,不斷衝向嚴陣以待的盧仚。
整個吉州,都被禍禍了,雞犬不留的禍禍了。
吉州的東麵、南麵、西南麵,同樣有大量的郡、府、縣被禍禍一空。
被花喪女、月喪女用各種手段轉化的邪詭,數以百億計……
邪詭,可不僅僅是人。
在花喪女、月喪女的詭異力量下,一些家具家什、一些老舊物價,甚至是一些養得久了通了人性的貓貓狗狗,都能被轉化為各色邪詭。
這些紅燈籠之類的造型,不過是它們展現在外的‘皮相’罷了。
這些邪祟,在白女的意誌下,九成九的便宜了盧仚。
終於,盧仚體內一聲‘哢嚓’巨響。
他眼前,出現了一片嶄新的天地。
種金蓮境界,再也無法壓製半點,他借著屠戮無數邪詭的天地反饋,以雄厚無比的道基,破入了金蓮開的大境界。
金蓮開,現如來。
眼前的天地,的確是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