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好幾萬年,雙方沒有一兵一卒能夠踏足對方的直接領土了!
若是讓泫朝的雪狼騎真個衝進了焱朝疆域之內……不提這些雪狼騎會造成多麼巨大的破壞,事後火煜追究起來,無數人的腦袋都要落地!
有焱朝官員催動了秘法,他們體內不斷傳來五臟熔爐爆炸的巨響,身軀被炸得殘破不堪,但是也有一道道宛如岩漿一樣狂暴熾烈的火焰從他們體內噴出,將體表的玄冰炸出了一條條細細的裂痕。
有人從裂痕中掙紮著伸出了一支殘破的手臂,手指翻動,一枚玉符出現在指尖,他就要將其激發……
隻要激發,這預警的法符就能通過他們看守的挪移陣,傳回後方的軍鎮。
隻要能給後方軍鎮預警,哪怕隻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就足以讓軍鎮作出應對——哪怕隻是破壞陣基上的一道符紋,就足以破壞泫朝這次的突襲!
隻要……能夠……激發……
手指指尖一抹紅光閃爍,法符正要被激發的時候,盧仚施展一念遁法,身體一晃,就到了那官員麵前。
伸手握住了對方的手掌,盧仚輕輕搶過法符,朝那官員微微一笑:精忠於國,其心可嘉……奈何,我們是敵人啊!
歎了一口氣,盧仚一把捏碎了法符,手指一點,玄冰崩碎,這個官員也隨之炸成了血霧。
敵國之英雄,我國之仇寇。
更何況,這還不是敵國的關係,而是兩個世界之間的爭端。
人家都跑去極聖天,準備犁庭掃穴,破滅極聖天的修煉界,讓極聖天萬劫不複了……盧仚在這裡,又怎能,又怎敢心慈手軟
手中禪杖,換成了一柄金剛劍,盧仚一聲呼哨,一步搶入了挪移陣中。
高亢的狼嘯聲不斷響起,一頭體長三丈,神駿非凡,四足下方有冰晶符紋凝聚,寒光繚繞中寒氣侵襲百裡的狼王馱著一名身高近丈,身披玄藍色重甲的中年男子,宛如閃電一般飛撲而來,緊跟著盧仚闖入了挪移陣。
在中年男子身後,燕飛雪氣急敗壞的跳著腳大聲咒罵:我的祖宗哦……你……你……快跟上!絕對不能出事,否則我們有一個算一個,腦袋都不是自己的了!
燕飛雪想哭!
自家新登基的這位皇帝陛下啊,該說他怎麼好呢
極端的激進分子,極端的主戰派,還沒登基的時候,就整天喊打喊殺,叫囂著要屠了焱朝宗室,挖他們的曆代祖墳,將焱朝皇宮變成養牲口的馬圈雲雲……
好戰如狂也就罷了,這貨剛剛登基,居然就親自統轄大軍跑來折蓀府,參加這次的行動!
親自統轄大軍出戰也就罷了……天老爺,你是新登基的皇帝啊!
你跟著盧仚,就這麼一頭撞進了挪移陣中……你,你,你……你這是,不給手下打工人半點兒活路啊!
萬一盧仚是焱朝的死間!
萬一對麵有重兵在埋伏。
萬一焱朝在軍鎮有高手。
你……
燕飛雪和幾個寒露司的高層急得直吐血,拚命的激發法力,甚至不惜燃燒精血,化為一抹抹極光,連同一群傻眼的雪狼騎兵一起,亡命的衝進了挪移陣。
挪移陣中,虛空扭曲。
龐大的壓力襲來,隻是一瞬間的功夫。
眼前驟然一亮,四周已經換了景致。
焱朝的北疆,最北麵的,也是北疆最重要的一座軍鎮‘流火城’。
這座軍鎮,軍民比例達到了驚人的一比一的水平,整座城池,連同周邊的所有村鎮等等,全都是為了屯紮在城中的士卒服務。
流火城中的士卒,論修為,不如薑源統轄的鎮北軍,畢竟鎮北軍才是九軍府九支主力軍團之一。
但是作為北疆重陣,作為鎮北軍背後的重要支撐點——甚至,在鎮北軍出了意外的情況下,作為第二道防線的重要基地,正常情況下,流火城附近駐紮的士卒,都是鎮北軍的三倍左右。
而前些日子,知曉鎮北軍真的出了問題,火煜惱怒,從九軍府抽調的大批精銳,也已經趕到了流火城。
此刻,流火城周邊屯紮的軍隊,大概達到了五個鎮北軍的規模,其中四成是不弱於鎮北軍的精兵強將。
盧仚,就帶著泫朝的新皇帝,一頭撞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