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這樣的。
烏有為帶著人繼續往西北角猛衝。
而那女子的慘嗥聲還在不斷的傳來:不要,不要,大師,饒了我,饒了我……嗚嗚,小師傅,您就放過我吧……我是家中獨女,我爹娘隻有我這麼一個女兒!
大師,放過我……小師傅,放過我……嗚嗚,我見不得人了,我再也不能見人了!
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
區區數百裡地,對於烏有為這樣的高手而言,也就是一小會兒的功夫。
哭喊尖叫的女子,也沒能有多少表演的機會,烏有為、盧仚也就一前一後的趕到了西北角的一座極寬敞的大院子裡。
這座大院子,四麵都是樓閣,原本是某座有名的尼姑庵的藏經樓閣。
盧仚搬來了人家的院子,但是樓閣中的經書什麼的,他全都給人家留下了,所以這樓閣中原本空蕩蕩,如今卻塞滿了光溜溜的大姑娘。
隻是,很多大姑娘還在昏厥中。
隻有十幾個大姑娘蘇醒了過來,正蜷縮在樓閣中大聲哭泣。
唯有一名中氣十足的大姑娘,正躺在院子正中嘶聲哭喊,她的胸膛上,悍然嵌了一柄寒鐵戒刀——刀身從她心口正中穿了過去,穿透了她的胸膛,深深的沒入了地上雕刻了精美蓮花紋路的青玉地磚中。
如此重的傷,真是個普通的柔弱民女,早就痛死過去或者乾脆嚇死了。
可是這大姑娘四仰八叉的,胸口帶著一柄戒刀躺在院子裡,扯著嗓子嘶聲尖叫著,淚流滿麵的嘶聲哭爹喊娘,隻是一個人,硬生生演繹出了一個大型屠宰場集體殺豬的陣仗。
直到烏有為、盧仚等人紛紛趕到,這大姑娘才停下了哭喊聲。
她抽噎著,很是艱難的伸出了兩條原本生得雪白水嫩,如今密布著青色淤血痕跡的手臂,朝著烏有為嘶聲哀求:大人,救命,救命啊……小女子本是……
盧仚輕咳了一聲:小女子你的修為,起碼是在種金蓮巔峰圓滿境,而且修煉了某種迷魂鬼音的功法,否則,就算是種金蓮境界的修士,也沒有幾個人能將聲音傳出數百裡的。
嘖嘖,你這鎖元秘法實在是不錯,這麼一把刀紮穿了身子骨兒,居然還能這麼大聲的哭喊。哎,這造型很是精致……隻是奈何選錯了兵器!
烏有為挑了挑眉頭,看著盧仚冷聲道:法海方丈所言何意
那大姑娘也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盧仚。
什麼迷魂鬼音,什麼種金蓮巔峰圓滿境的修為,這些都是鬼話,他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但是盧仚說他們選錯了兵器
這寒鐵戒刀,正是和尚們通用的兵器之一啊!
選錯了什麼
盧仚揮了揮手。
阿虎他們,還有身後的一萬多道兵大和尚,同時抽出了一根根沉甸甸的、造型幾乎一模一樣的黃銅禪杖。阿虎使用的不是禪杖,卻也是一根極其沉重、巨大的降魔杵。
我大金山寺僧眾,所使用的,全都是純爺們才會選的兵器!阿虎在盧仚身後大聲嚷嚷:這麼秀氣的四尺戒刀……隻有娘們才會選!
阿虎指著那目瞪口呆的女子冷笑道:所以,給你這一刀的,絕對不會是我們大金山寺的僧眾……如果真是我們犯事,真是我們要殺人滅口……我們隻會這麼做!
阿虎搶過身邊一名虎爺手中的禪杖,狠狠的朝著女子投擲了過去。
那禪杖沉重非常,帶起沉悶的破風聲,眼看著直奔女子的腦袋砸了過去。
女子一聲怪叫,一把拔出了胸口穿透的戒刀,身體一個翻滾,帶起數十條綿密的殘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院子的角落裡。
禪杖‘咚’的一聲,深深陷入了地麵。
那女子呆呆的,拎著一滴血都沒染上的戒刀,頗有點尷尬的站在了院子裡,有點不知所措的朝著烏有為看了過去。
這就有點……尷尬了嘿。
這位姑娘胸口破了這麼大個窟窿,還能如此的行動矯健,動作敏捷……嘖嘖,果然是天賦異稟啊!
盧仚輕歎了一口氣:隻是,姑娘既然有如此的生機活力,為何剛才還要躺在地上苦苦呼救呢就不怕來的不是烏大人,而是我大金山寺的僧眾麼
烏有為在一旁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法海大師,證據確鑿,你如何狡辯,都是洗不清楚的……這個罪,你還是認了吧
腳步聲響起。
蒼墨玄、玄太乙、蒼酒兒、玄奺等人,連同玄燕仙朝的一眾實權大人物,連帶著數十名公子、千金,慢悠悠的行了過來。
烏有為臉色慘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