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濃鬱的水霧,從崖州州主府邸擴散開來。
水霧中,無數雷霆亂打,打得府邸四周的數萬駐軍精銳焦頭爛額,身上衣甲儘碎。
但是這些雷霆,並沒有對這些駐軍精銳造成致命的傷害。
所有士卒被重創後,全都癱倒在地。
一道狂飆原地卷起,這些士卒飄了起來,微光一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條細小的翠蛇在水霧中急速盤旋,張開嘴噴出大片大片強力麻痹毒氣,隨著水霧,隨著威風向四麵八方擴散開去。
水霧籠罩了整個崖州城。。
一個又一個普通百姓昏昏沉沉的栽倒在地。
一個又一個修士掙紮著,艱難的向前奔跑,或者架起遁光四處亂竄,想要逃出霧氣籠罩之地。
但是很快,他們也栽倒在了地上。
虛空中,有五色氤氳冉冉而生,盧仚急速的勾動地脈,布置了一個急就章的五行風水大陣,將整個崖州籠罩在了裡麵。
崖州城內……堪稱基本上沒什麼好人。
無論凡人還是修士,儘是好勇鬥狠之輩,都是刀口上舔血、吃斷頭飯的狠角色。
是以,盧仚挑選那些有足夠修為的,將他們逐個收入了小金剛須彌山中。霧氣籠罩下,風水大陣覆蓋中,沒人能夠逃出崖州城。
強行收納這些修士的同時,盧仚也順手將崖州的公庫,以及一些豪門大宅的私庫洗劫一空。
就在盧仚放手搜刮崖州城的時候,城外光芒閃爍,猶猶豫豫的玄太素,帶著大隊人馬衝到了城外,又驚又怒的看著被濃鬱的白色霧氣籠罩的城池。
城內半點聲音都沒有。
城內半點動靜都沒有。
整個城池除了翻滾的白霧,哪怕一隻蒼蠅都沒能飛出來。
一行人都有點傻眼了。
剛剛他們正銜尾追殺盧仚,但是盧仚的身體突然在一片空間漣漪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有點茫然的順著原來的軌跡繼續追蹤了一陣,結果發現,崖州城出事了。
一群小貂鼠‘嘰嘰’亂叫,示意他們追蹤的人正在城內。
玄太素沉默片刻,突然咬咬牙,嘶吼了一嗓子,拎著一杆長槍,作勢就要闖入城中。
一名玄太素的心腹將領從他身後猛地雙手環抱住了他的腰身,扯著嗓子如喪考妣的哭喊起來:殿下,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城中情勢不明, 怕是有重兵埋伏……如此險境,讓臣下等,先去哨探一二!
玄太素再次又驚又怒的回過頭來, ‘啪’的一下,給了這個心腹將領一耳光:本王, 豈是貪生怕死之人
那將領大聲吼道:殿下之忠勇, 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隻是城中危險……玄燕仙朝, 離不開殿下!
玄太素瞪大眼睛:你……
那將領雙眼微微泛紅的看著玄太素:殿下何等身份,對本朝何等重要殿下隻管坐鎮後方運籌帷幄, 這衝鋒陷陣之事,自然有臣等效力!
這將領扯著嗓子嘶吼道:若是我堂堂玄燕仙朝,已經淪落到讓殿下您衝鋒在前……吾等, 也隻能拔劍自儘, 再也無顏麵見天下人也!
玄太素就閉上了嘴。
此刻的他, 自然是‘從善如流’, 自然是‘謙虛納諫’。
他輕輕的掙紮了兩下,但是這個修為比他弱了一個小境界的心腹將領, 雙臂摟得如今用勁,玄太素掙紮了兩下,卻絲毫掙紮不動。
於是, 他歎了一口氣:哪位卿家,去為本王探明城中情勢
一眾禁軍密探相互看了看, 正要主動請纓,一旁的一座大山後方, 數百名黑衣人突然冒了出來。這些黑衣人目光森冷的朝著這邊望了一眼,一言不發的衝進了濃濃的白霧中。
白霧過於濃厚, 而且這是盧仚以水之大道的力量催生的霧氣,尋常法眼根本看不清霧氣中發生了什麼。
所有的光線、聲音,全都被霧氣隔絕。
玄太素他們也不知道霧氣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隻是看著數百黑衣人毫不猶豫的闖了進去。剛剛摟住了玄太素腰身的將領低聲嘟囔:影樓的人嗬嗬,簡直是……肆無忌憚!
玄太素的臉色也很難看。
之前他們看到了,喪葬陰氏的送葬隊伍襲殺盧仚,他們這才知道, 影樓居然在崖州都紮下了這麼深的根基,這對玄燕仙朝的權威,毫無疑問是一種極大的冒犯。
送葬陰氏的襲殺隊伍剛剛被盧仚消滅,這才多少點時間, 居然又有數百名黑衣殺手突襲而來!
很明顯,這些黑衣殺手是從彆的據點,通過虛空挪移陣傳送過來,所以他們才會從崖州城外的山嶺中突然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