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王爺怕姑娘對他圖謀不軌?”侍劍完全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小聲抱怨了一句“這位新姑爺好生奇怪!”</P>
沈若錦輕歎道:“久在樊籠裡,誰能沒點怪脾氣?”</P>
怪點就怪點吧。</P>
她原本也沒打算跟秦琅做什麼恩愛夫妻,換嫁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P>
想著先上花轎,在洞房裡把話說清楚,哪曾想府裡府外的人頻頻來打岔,她都還沒來得及跟秦琅約法三章。</P>
好在秦小王爺是個新婚夜還要英雄救美的大忙人,想來假成親這事他也樂見其成。</P>
洞房花燭夜,沈若錦是一個人睡的。</P>
……</P>
第二日天剛亮,沈若錦就去了廳堂給王爺王妃敬茶。</P>
府裡的人都知道小王爺昨夜為了一個戲子丟下新娘子出府去了,看她的眼神滿是譏諷和同情。</P>
沈若錦到了廳堂前,還沒進門就聽見一陣怒喝。</P>
“臨時換親要把人接回來的是他,新婚夜留新婦獨守空房的也是他,這逆子當本王死了不成?竟敢這樣欺負新婦!”</P>
鎮北王正氣的要親自去戲樓把那逆子綁回來上家法。</P>
“二郎如今也是有妻室的人了,他的事自有他媳婦管,倒也不用你這個父親的喊打喊殺。”</P>
王妃一句話就把鎮北王攔下了。</P>
管家等人在邊上勸這會子把小王爺綁回來打也沒用,還是先把新婦安撫好最要緊。</P>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這一大清早還挺熱鬨。</P>
“王爺息怒。”沈若錦踏著清晨的一縷微光緩步入內,“夫君昨夜出府是為救人,並非胡鬨,也不是故意冷落我,王爺王妃不必放在心上。”</P>
廳堂裡一眾人齊齊看向她,隻見獨守空房一夜的新婦</P>
麵色沉靜,目光溫和,唇角還微微上揚帶著些許笑意,剛新婚夫君就被外頭的狐狸精勾了去,她竟不哭不鬨,沒有半點不滿。</P>
鎮北王見沈若錦如此,越發覺得委屈了她,“本王早就說過,這逆子配不上你!你久在邊關,不知道這逆子有多混賬——”</P>
“我知道。”沈若錦語調緩緩道:“三百明珠贈花魁,一擲千金捧戲子。莫道今朝無韻事,秦郎風流天下知。我雖回京不久,但傳聞也沒少聽。”</P>
秦小王爺在京城實在太出名了,簡直包攬了近兩年所有的風月傳聞。</P>
同人搶花魁,砸錢捧戲子都不算什麼,聽聞他還有個心頭朱砂,數年前曾救過他性命,尋遍九州而不得。</P>
混不混賬,暫且不論,多情倒是真的。</P>
她太過從容,鎮北王都愣住了,“你既知道,為何還要嫁他?”</P>
沈若錦微頓,做好了睜眼說瞎話的準備,“自然是因為……”</P>
“自然是因為緣分到了。”</P>
王妃直接把話頭接了過去,她越看沈若錦越滿意,全京城那麼多貴女想嫁秦琅,不是圖鎮北王府的權勢,就是貪慕秦琅的好相貌,但這個沈若錦不一樣。</P>
一看就是有氣度有本事的,說不定真能管住秦琅,讓他收心奮求上進。</P>
王妃這樣想著,一手摁在鎮北王肩膀上讓他坐下,笑著對沈若錦說:“昨兒是新婚夜,就算二郎是為了救人才出去的,他也錯。方才王爺要讓人把他綁回來上家法,你既出聲製止,想必是心中已經有主意了,這樣……”</P>
王妃解下腰間的玉佩遞給她,“這是王府的掌家令牌,你既做了二郎的妻子,我今日就將掌家之權交於你,往後王府的錢財人手,任你調動。二郎若是犯渾,你也儘可自行管教。”</P>
這是安撫,也是收攏人心。</P>
鎮北王妃好大的手筆。</P>
沈若錦頷首道:“承蒙王妃信重,隻是這掌家令牌非同小可……”</P>
王妃卻直接把那枚掌家令牌塞進了沈若錦手裡,“都是一家人,還喊什麼王妃?若錦,你莫不是還在生二郎的氣,才不肯改口喚我母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