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要是能把四海賭坊賣回六皇子手裡,那也是他的本事。</P>
秦琅桃花眼半眯,他還是喜歡沈若錦喊他“夫君”。</P>
不過,這種事也急不來。</P>
他喊了聲“和成”,“去把四海賭坊的契書取來。”</P>
“是,二爺,小的這就去。”</P>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和管事應聲去取。</P>
沈若錦陪著秦琅在園中賞了會兒梧桐,等他拿到了契書,再送他出門。</P>
然後王府守衛們就看見平日裡來去如風,片刻也不願在府裡多待的二爺陪著新婦慢慢悠悠地走。</P>
臨走前還不忘留下一句,“等著,我去去就回。”</P>
沈若錦徐徐道:“倒也不用那麼急著回來。”</P>
畢竟是在皇子那裡敲竹杠,少不得要把人哄好了,免得留下隱患。</P>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回來再說。”</P>
秦小王爺帶著兩個侍從打馬過長街,在轉角處回頭看向沈若錦,勾著唇,眼角也飛揚。</P>
沈若錦在門前多站了片刻。</P>
侍劍出聲提醒道:“姑爺已經走遠了,姑娘回吧。”</P>
沈若錦“嗯”了一聲,轉身往府裡走,去賬房看看秦琅昨夜戰果如何。</P>
……</P>
午後。</P>
說“去去就回”的秦琅遲遲未歸。</P>
沈若錦拿著掌家令牌撥了銀子,親自拿去給黃班主,順便聽出新戲。</P>
她帶著侍劍剛出王府大門,就看見馬蹄飛踏而至,一輛雙馬並駕的馬車停在了王府門前。</P>
兩個婢女扶著一個大著肚子的年輕婦人從車廂裡出來,上前給守衛遞拜帖,“勞煩通報一聲,相府二少夫人李安氏請見秦小王爺及新婦。”</P>
身著錦衣羅裳的年輕夫人已經肚大如球,看著已經足月快要臨盆了。</P>
沈若錦停下了腳步。</P>
侍劍在她身後輕聲嘀咕著,“找您和姑爺的?這丞相府怎麼回事,讓一個即將臨盆的婦人登門來見?”</P>
守衛收了請帖去通傳,剛走兩步就看到了沈若錦,“二少夫人,丞相府的人遞上了拜帖。”</P>
沈若錦抬眸,示意侍劍去接。</P>
李安氏聞聲看來,“你就是秦小王爺娶的新婦?臨陽侯府的二小姐沈若錦?”</P>
“正是。”沈若錦離她三四步遠,見了一禮,“少夫人安好。”</P>
“我也該給少夫人問安。”</P>
李安氏懷著孕,整個人都十分浮腫,行動也不便,連走路都是左右婢女扶著的。</P>
都這樣了,李安氏還要走上台階,強撐著賠笑道:“說起來你我都是各自府裡的二少夫人,也算有緣。我家郎君前兩日惹惱了秦小王爺,在人前動過手那是他們爺們的事,跟咱們女人家總是不相乾的,你說是不說?”</P>
“既不相乾,你今日又是為何而來?”</P>
沈若錦其實不喜歡京城,更厭惡京城裡這些貴婦人生來就被馴化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樣子。</P>
李安氏受儘懷胎之苦,李二卻在外麵捏花惹草,在外麵挨了打、惹了事還要懷著孕的妻子替他登門周旋。</P>
秦琅說的沒錯,李二果真該打。</P>
李安氏許是很久聽到這樣直白的話,竟被問得愣住了。而後,竟忽然哭了起來。</P>
她一哭,就動了胎氣。</P>
“少夫人、少夫人您撐著些……奴婢這就給您請大夫去!”</P>
隨行的婢女手忙腳亂的,一個說先把李安氏扶回馬車上,一個忙著要去請大夫,吵吵囔囔地喊“救命”。</P>
侍劍有些傻眼,“她該不會是故意來訛咱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