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聽二殿下的。”沈若錦說著，又喊來守在帳篷外的士兵道：“去跟將士們說二殿下來犒賞三軍了，就這幾天的事，讓大夥都提前高興高興。”</P>

“真的啊？弟兄們這些人老喊著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做夢都想！二殿下可真是大好人！”</P>

士兵再三確認，在得到元啟僵硬地點頭回應後，歡天喜地出去大喊“朝廷來人了，二皇子殿下來犒賞三軍了！”</P>

立馬有士兵接應：“真來犒賞？賞什麼？賞金銀錢帛，還是好酒好肉？”</P>

台子都搭好了。</P>

元啟騎虎難下，隻能忍痛割肉，借著先去拜見沈老將軍的功夫，私下吩咐隨從趕緊去準備大量的金銀酒肉。</P>

二皇子兩手空空地來，連犒賞三軍都是臨時起意，想著開遇水城的銀庫糧倉去犒賞，怎料沈若錦咬死城中無錢無糧，擺明要他自己出這筆銀子。</P>

銀子該花就得花，但一直要花的值。</P>

要是能收攏軍心，也不算虧。</P>

這次奉旨來西疆，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苦差事，可若是能借此得到沈家軍的支持，也是天大的助力。</P>

離開軍營，元啟同沈若錦和秦琅夫婦還有一眾將領前往守將府，拜訪沈老將軍。</P>

沈毅自從小十說要自己去討公道之後就滿心焦急，原本讓秦琅去攔著些，這姑爺攔是攔了。</P>

先攔的他這個阿公。</P>

後攔的應該就是二皇子。</P>

秦琅攔誰都有可能，就是不會攔沈若錦。</P>

或許還會去幫著。</P>

老將軍在屋裡焦急不已，又不能隨便派人去阻止，以免節外生枝。</P>

大雪天的，沈毅愣是出了一腦門的汗。</P>

門外守衛快步而來，高聲稟報道：“大將軍！二皇子殿下駕到！十姑娘和姑爺還有幾位將軍都都來了。”</P>

“來的真快。二殿下到此，我自當出迎。”</P>

沈老將軍自己推著輪椅到了門邊，喊守衛來幫他推一把。</P>

守衛推著老將軍往外走。</P>

比起遲早回來的二皇子元啟，其實沈老將軍更想知道小十把楊萬雄怎麼樣了。</P>

楊萬雄是二皇子的堂舅，元啟到了遇水城，若是撞上小十拿他堂舅泄憤，隻怕……</P>

不等沈老將軍細想，元啟和沈若錦已經進府而來，有守衛層層通傳。</P>

大雪紛飛的長廊裡，迎麵遇上。</P>

“老臣沈毅參見二殿下。”</P>

沈老將軍坐在輪椅上，抱拳說著參見，無法屈膝也不失恭敬。</P>

“老將軍，您的腿……”元啟連忙上前扶住了沈老將軍的輪椅，先是好生可惜了一番，然後又好生安撫，說：“老將軍一輩子勞苦功高，或許是天意讓老將軍從此卸甲歸家養老。”</P>

秦琅心道：去你大爺的天意。</P>

這天意給你，你要不要？</P>

沈若錦就沒見過這麼勸解人的，這元啟要不是出聲帝王家，是金尊玉貴的嫡皇子，早不知道被人打死多少回了。</P>

幾個將軍麵麵相覷，都不吭聲。</P>

沈老將軍看見沈若錦衣袖上沾染了血跡，眉頭跳了跳，她去時怒氣滿腔，這會兒回來卻已經平靜如常。</P>

應是……已經送楊萬雄歸西了。</P>

做阿公的，對小十這點了解還是有的。</P>

於是老將軍看二殿下的眼神越發複雜了，強打起精神同他寒暄了幾句，“承蒙殿下吉言，若是西疆從此再無戰事，老臣有幸歸家養老，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