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青蓮上禦自己一輩子都過不去。

想到這裡，他動都不想動。

宇宙重啟有永生物質，他也不想收集。

就這麼看著，平靜看著。

不時有黑啟生命瘋狂衝過來要報複，卻連接近都做不到，星蟾就能打發了。

小十八殺紅了眼，仿佛宇宙重啟毀滅黑啟生命不足以讓它解恨。

那個永生境黑啟生命就死在它手下，老四不能殺，殺了，增加因果束縛，不值得。

殺死一個永恒生命依舊不能滿足，小十八屠戮黑啟生命，一個接一個，似乎宇宙重啟都跟不上它殺戮的速度。

星蟾也衝出去了，它想到山老祖對它的好，想到在七彩之地的時光，那是它這輩子久違的親情時光，都被這黑啟文明破壞，它也要報仇。

“不舒服？”老大聲音響起。

陸隱看著前方，頭頂，平行時空碰撞發出巨響，吞沒一切，卻難以奈何他們。

他們就屹立星空，任星空如何流轉破滅，都與他們無關。

“毀滅了，就結束了。”陸隱道。

老大語氣沉重：“所以應該毀滅。”

陸隱點頭：“是啊，應該毀滅。”

“但你似乎不太高興。”

“本就與我無關。”

“若黑啟文明毀滅了我七寶天蟾，攜一百封鑒對你們人類文明出手，還與你無關嗎？”

陸隱看向老大：“會嗎？”

老大笑了：“你在傾向這個宇宙仁慈？”

陸隱收回目光，喃喃自語：“是啊，宇宙沒有仁慈，物種的碰撞終究要分出結果。”

老大沉聲道：“當初是黑啟文明要毀滅我七寶天蟾，所以才引起的戰爭，這次又是黑啟文明先出手，垂釣文明，骨子裡都是垂釣文明，我不知道老爹對你說了什麼，但，在這方寸之距能生存的文明，毀滅的文明多如繁星，你若不毀滅，自有其它文明毀滅你。”

“沒有道理可講。”

“這就是方寸之距，這就是宇宙，這，就是文明的博弈。”

陸隱呼出口氣：“若文明終將毀滅，博弈還有何意義？”

老大道：“起碼要活到我不想活為止。”

陸隱看向老大，老大也看著他。

星空，文明覆滅，時空交錯，雷霆炸響。

陸隱笑了笑，背負雙手：“活到我自己不想活嗎？那麼死亡就不是悲哀，而是解脫，文明亦是如此。”

“心，有善有惡，善之予人，惡之包容，人分善惡，有對錯。”

“牆，也有黑白之分。”

“既然這塊磚放不進白牆，就放進黑牆吧。”

“心境高牆，有白，也要有黑。”

說完，他大笑，笑聲傳遍星空。

老大不知道陸隱想通了什麼，隻感覺這個人類很可怕，似乎總能朝著自己需要的方向想通，有的人想著想著會走火入魔，這個人類給他一種永遠不會走火入魔的感覺。

他似乎總能說服他自己。

背靠黑暗，心向光明。

黑啟文明宇宙被徹底重啟了，宇宙內的黑啟生命一個沒逃出來，全部死亡。

方寸之距還有沒有黑啟生命他們不知道，即便有也是零散的，成不了氣候。

等於說，從此以後，方寸之距再無黑啟文明。

這是陸隱見到的第一個被徹底毀滅的垂釣文明。

隨著黑啟文明的覆滅，老大它們的仇恨也結束了，眼中多了一絲迷茫，它們不知道何去何從。

按理應該留在人類文明，老大也願意留在人類文明，陸隱在與黑啟文明一戰中幫過它們，這點，它記住了。

但就這麼留在人類文明會如何？

它也不知道。

“大爺，回去吧，我們還有家的，意識宇宙。”星蟾開口，渴望看著老大。

老大看了看星蟾，又看了看陸隱，點點頭：“好，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