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裡臭著臉,弄得好似全天下人都對不起他一般。
江萱萱冷哼一聲,這才再次換上笑容,邁著小碎步朝大門口去。
目光之中,石梯之下的女子身著素綠青衫,但細細一瞧,會發現這一身是浣花錦製作而成,上邊用金絲勾勒出浪花與落花,紋樣簡樸大方,典雅又名貴。
細白的皓腕處戴著一個飄花玉鐲,與薄藍耳墜相互映襯,再搭配上女子清冷高傲的清麗容顏,矜持端莊,讓江萱萱一度懷疑自已看到了天上的神仙。
怎麼說,大哥還真是配不上大嫂。
若是他還能走的話,那說不定還有可能。
江萱萱低頭一看自已第一次穿的新衣裳,亦是用浣花錦讓成,卻沒有舒楨來得讓人眼前一亮。
她撇撇嘴,內心感到一陣不舒服。
不多時,蔣氏也出來了,三人連著幾個婢女一通上了兩輛馬車。
*
兵部尚書鄭府門口,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人不在少數。
放眼望去,幾乎全是女眷。
有夫人帶著自已女兒來的,也有老婦人帶著自已兒媳、孫媳來的。
與鄭府交好的也許會出重要的人物來,至於看不上鄭府的也許隻會讓一兩個邊緣人物來一聚,走個過場。
蔣氏她們算是晚來了,以至於她們到達的時侯偌大的庭院裡已經是三三兩兩的夫人與姑娘們圍坐一起,嬉笑打趣著。
“景陽侯府大夫人、夫人、三姑娘到。”
再簡單不過四個字的“景陽侯府”卻讓原先還有些喧鬨的場麵頓時安靜了一瞬。
無人不知,這段時日來景陽侯府出儘了風頭。
先是景陽侯府的二公子為陛下平定兗州叛亂,收複兵權,緊接著拉出去年修建貫穿兗州大壩的官銀被貪汙了大半,導致洪水肆虐,民不聊生,正是因為這個,才致使兗州動蕩不安。
而這位景陽侯府的二公子不僅在去年科舉考試中三元及第,更是平定兗州,此戰轟然打響整個大夏,把景陽侯府再次“打進”權勢中心。
前日夜晚,帝王的賞賜如流水進入景陽侯府。昨日一早,這位二公子又被陛下昭進宮裡,一時之間,成為帝王的心腹。
一個已經沒落的侯府,一個馬上就要成為庶民的落魄貴族,卻因為一個人的出現,扭轉時局。
鄭夫人目光微閃,快步而來,握住蔣氏的手。
“好姐妹,許久不見,你的美貌還是一如當年。”
“奈何聽說你為人喜靜,這些年有宴會我也不好請你過來。如今,你可莫要嫌棄我厚臉皮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
麵對這種堂而皇之的解釋,蔣氏也隻是微笑著搖搖頭,“哪裡的話?你不嫌我帶兩個丫頭片子來,我便心記意足了。”
見到蔣氏的反應,鄭夫人臉上的笑容真切起來。
這時侯,她才注意到站在蔣氏斜後方的兩位女子。
兩個丫頭片子?
據她所知,景陽侯府上隻有兩位姑娘,一個三姑娘江萱萱,一個五姑娘江橙。
而江橙一個沒養在蔣氏名下的庶女,蔣氏怎麼可能帶她來?
一位長得還算可以。
至於另一位……
鄭夫人晃然反應過來,這一位應當是景陽侯府的夫人。
也就是那位坐輪椅的大公子娶進門的那位夫人。
一個給那個大公子……衝喜嫁進門的可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