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一回來,保姆就識趣地離開家,住到了隔壁房間。
家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沐淺淺揪著衣服下擺,有些緊張,“大、大叔。”
她穿著一身潔白的碎花裙,像是風中搖曳的白茉莉花。
小姑娘剛喝完奶,粉嫩的嘴邊還沾著一點白色的奶漬,看上去呆萌呆萌的。
“東西都置辦完了嗎?”沐淺淺拘謹地回答:“還沒。”
傅司寒不容置喙地開口:“走吧,我帶你去買東西。”
沐淺淺有些受寵若驚,“不用了,讓王叔叔帶我去就好。”
王叔叔是傅司寒的助理。
聽見她喊“叔叔”,傅司寒心裡莫名不快。
“你喊他什麼?”傅司寒語氣沉冷,周身縈繞著森寒的氣息。
沐淺淺有些害怕,不敢吭聲。
“以後喊他王助理。”
沐淺淺小心翼翼地回答:“我知道了。”
“跟我走吧。”
傅司寒拿走她手裡的玻璃杯,放到桌上,隨後拉著她的手腕,走出了房間。
他潔癖很嚴重,一向不喜歡那些庸脂俗粉的女人靠近。
可沒想到,牽著這個傻丫頭的手,他心裡居然沒有產生任何厭惡的情緒。
可能是因為,她身上沒有脂粉味,隻有淡淡的花香和奶香吧。
“大叔,您為什麼會親自帶我去買東西?”沐淺淺好奇地問道。
傅司寒臉一沉,“彆問那麼多。”
他本來忙著開會,可架不住老太太一通通電話的催促,隻好放下工作,過來照顧這個小瞎子。
“她是你老婆,你不照顧她,誰來照顧?”傅老太太是這麼說的。
被傅司寒莫名其妙凶了一句,沐淺淺低下頭,看上去有些失落。
傅司寒心裡有些煩躁。
可他不擅長哄人,更不擅長哄心思細膩的小姑娘。女人就是麻煩。
看到路邊有賣冰糖葫蘆的,他隨口問:“要吃冰糖葫蘆嗎?”
他牽著的小姑娘終於抬起頭,囁嚅著說:“……要。”
她不僅是顏控,還是個吃貨。
傅司寒讓助理去買了一串冰糖葫蘆,沐淺淺舔了一口外麵的糖殼子,記足得不得了。
看她這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傅司寒嗤笑一聲,“一串糖葫蘆就讓你高興成這樣?”
沐淺淺柔柔地開口:“我以前沒吃過,媽媽隻給我弟弟買。”
有一次沐淺淺實在饞壞了,撿起弟弟吃完的糖葫蘆簽子,偷偷舔了一口。
那個甜絲絲的滋味,她到現在都還記得。
傅司寒臉色一僵,有些不自在。
剛坐上車,沐淺淺就發現換車了。
這不是她之前坐的那輛車,之前的車座位很柔軟,這輛車就稍微有點硬。
她當然不知道,這是傅司寒特意買的普通代步車,隻要二三十萬。
沐淺淺馬上就要恢複視力,他不想在她麵前暴露太多財力。
她到底是真單純,還是心機深沉,傅司寒暫時還不能下定論。
到了超市,傅司寒牽著沐淺淺下車。
走在琳琅記目的貨架前,沐淺淺隔著一層白布,隻能看到眼前模糊的輪廓,沒辦法親自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