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參加宴會的人已經陸陸續續地到了。
陳寶珠卻雙眉挑得老高:“怎麼?世子這是心疼了?”
她說這話的聲音並不小,周圍的人紛紛扭頭看過來,那些人麵上皆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顧遠陽黑著臉走到陳寶珠麵前:“你不是已經同意晚晚進門了嗎?現在又是吃的哪門子飛醋?”
他聲音壓得很低,站在旁邊的林晚晚確實是聽見了,她眼裡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吃醋?
陳寶珠險些被他氣笑了,這人未免也太自信了些!
為了讓顧遠陽一輩子活在夢裡,她並沒有多做解釋,而是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看來世子沒有告訴林姑娘,我雖同意了她進門,時間卻是定在了一個月以後。”
她話音落下,林晚晚勾起的唇角僵住了,眼裡竟瞬間閃起了淚花。
那副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一雙眼睛好似會說話般,每眨一下都在問著為什麼。
陳寶珠懶得看她演戲,轉身進了太師府。
“晚晚,你聽我解釋。”顧遠陽上前想拉住林晚晚。
林晚晚忙朝旁邊挪了一步:“世子爺請自重。”
顧遠陽指尖還殘留著她衣裙劃過的柔軟觸感,心下有些失落。
“我也是為了維護你的名聲,才答應陳氏的。”他嘴裡有些澀,“你不是也說,要先得到陳氏的同意才肯進門嗎?”
“我......”林晚晚眼眶微濕,“我是說過,要得到寶珠妹妹的同意才進你侯府的門,可......”
可她原本以為陳寶珠會答應得很爽快,以她那單純的性子,隨便說兩句好聽的就糊弄過去了。
如今婚期定在了一個月後,定是侯府那老婆子給自己下馬威呢。
越想越氣,她索性一跺腳扭頭進了太師府。
顧遠陽想追上去,卻礙於周圍人太多,隻能歎了口氣也跟著走了進去。
太師府的宅邸比起一般官員家的大多了,一路上走來都是丫鬟小廝們忙碌的身影。
雖是冬天,路上卻並不見雪,道路兩旁甚至還有花朵在爭奇鬥豔。
更彆說讓人目不暇接的亭台樓閣了,陳寶珠一路看下來也不得不感歎,太師府的財力當真是不可小覷啊。
然而她的思緒,很快便被周圍傳來的竊竊私語打斷了。
“快看,這就是那個商賈之女。”
“果真出身低賤,你看她那模樣,怕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
“顧世子那般芝蘭玉樹的人,娶了她這樣的女人,當真是可惜了。”
“聽說她拿著陳家半副身家,逼著顧世子娶她,當著是不要臉。”
陳寶珠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走到了舉辦宴會的正廳。
她對這些詆毀自己的話恍若未聞,隨便找了個位置就坐了下來。
讓她哭笑不得的是,自己剛坐下,周圍的人就紛紛離開了,仿佛她是什麼臟東西一般。
陳寶珠樂得清靜,索性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來。
“妹妹,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林晚晚嬌嬌軟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