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世……她還有來世嗎?
今生就這樣死了,她不甘心啊!可敵人位高權重,是皇子,是盛京聞風喪膽的存在;她一屆民女,何如鬥的過?
困倦襲來,一身傷痛也漸漸麻木;恍惚之中,仿佛再見父母和兄長溫馨的笑顏。
蕭遙麵帶一絲苦笑,緩緩閉上雙眼;她放棄了掙紮,任由兩名士兵將她拖出。
“蕭遙丫頭,這瓶藥你拿著;蕭副將雖然官位不高,可忠君報國滿腔熱忱,我們信他為人,你得好好活著。”
“丫頭,你是蕭家,唯一的希望!”
兩位將士麵帶不忍,輕輕將蕭遙置於柔軟的草堆中,在她手邊放了一瓶傷藥。
“咱們這些人從小看著你長大,將軍的命令,我們做不到,對你狠不下心;我們也隻能幫你到這樣了。”
那雙粗糙的手掌是那般溫熱,將昏迷的蕭遙喚醒;她用力睜開眼睛,記住了兩位恩人的樣貌。
是啊。
一向最信任的將軍,成了陷害她蕭家的刀。
補給了五年的未婚夫,如今兩耳不聞,甚至恩將仇報一同刺向蕭家。
她怎麼能這樣死去?哪怕希望再渺茫,她也要拚死一試!
如今陛下和皇後共同執政,女子亦不是沒有入朝的機會;往後,她便隱姓埋名,竭儘所能,入朝為官,調查真相!!
血肉模糊的手指,輕輕握住了那小巧的瓶子。
蕭遙看著瓶身上的字,再克製不住,哭了出聲。
軍中藥物有限,這種頂級的金瘡藥,是要用軍功換的。
兩位恩人,就將這樣金貴的一瓶藥,留給了她;而她,甚至不記得他們的名字……
……
不遠處,少女一身紅色華服,袖袍上的金鳳振翅欲飛;金釵點綴著華貴的發飾,將少女那張小巧的鵝蛋臉襯托的更為精致。
隻是猛地一看,那張臉,與蕭遙的竟有九分相似!
她執著劍,指向圍著她的流寇,“本宮乃當朝五公主景瑤,你們敢如此對本公主,好大的膽子!”
哪知,流寇卻絲毫不懼,隻是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
“五公主?天下誰人不知你五公主是災星?克死生母又帶來旱災,被流放在遠離盛京城的安平寺日日超度?”
“還五公主,就算現在被記在皇後名下又如何?還真以為自己是嫡公主了?”
“還不是因為要和重權在握的世家聯姻,才把你接回?”
“不過聽說,你那未婚夫是個紈絝子弟,不然能逼得你逃婚?不如爺幾個讓你快活快活?哈哈哈哈……”
幾人逐漸逼近景瑤,臉上滿是讓人生厭惡心的笑意。
景瑤嗤的冷笑一聲,指著逐漸靠近的四人,毫無懼意,笑容肆意而張揚,“我景瑤,向來聽憑自己內心,不嫁不愛之人,哪怕是抗旨。”
“你們當真以為我在安平寺的十六年,是白待的嗎?”
她快速抽劍,不出幾招,幾人便倒在地上,哀聲連連。
景瑤爽朗一笑,利落的挽了個劍花,“本宮的武藝,哪怕在軍營都能立下赫赫戰功;你們幾個軟腳蝦也敢妄想?”
“都給本公主滾!”
她一聲令下,四人落荒而逃;隻留少女一人傲然獨立。
隻是望著空蕩蕩的四周,她的神情卻滿是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