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揚起一個微笑,野心,才是讓人瘋狂的藥引;這二人,已經開始步入她設定的棋局。
“這寺廟有位叫李楠的阿嬸,她待我極好,讓她來給本宮上藥。”
蕭來儀拋下一句話,強忍著渾身的疲乏和疼痛,一瘸一拐的按照公主的描述回到了她住的屋子。
臨行前,景瑤告訴她,唯一信得過的人隻有這位叫李楠的阿嬸。
她躺在那張簡陋的床上,身體已然是強弩之末到了極限,緩緩閉上了雙眼。
……
是夜,靜謐的雲,遮住了那抹柔和的光。
萬物沉寂,隻有安平寺最奢華的一間客房燈火通明。
“大人,沒想到這五公主性子這麼剛硬,竟然這樣不好惹?”蔣鐸急的抹了把虛汗,“那四殿下的命令,咱們還要執行嗎?”
張澤玉冷冷抬眸,將在原地打轉的胖子嚇得抖了抖。
他輕蔑的扯了扯唇角,“不急,這麼重的傷,四公主那邊也有的交代。”
“隻是沒想到這廢物的嘴這樣淩厲,連本官差點也被她繞進去。”他看向蕭來儀居住的地方,眸光冰寒,“不過,過剛易折,這吃人的皇宮,有的是比她地位高的貴人。”
“回了宮,才是她噩夢的開始,咱們且隔岸觀火,坐看好戲吧。”
“大人英明。”
……
這一夜,蕭來儀睡得很是沉。
隻是她連夢裡都是被抄家滅門的畫麵;血色鋪天蓋地,連同冬雪都是奪目的紅,刺痛了她的雙目。
她呼吸沉重,夢裡也不得安穩。
身上的傷雖然經過短暫的包紮,可沒有隨行太醫,那雙斷了的手臂也沒法接回,隻能生生受著深入骨髓的疼。
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一向警惕的她,猛地睜開帶著幾縷紅血絲的雙目。
“誰?”
她驚覺自己衣櫃裡那道聲音和藏匿的人影,猛地抓起枕下藏的簪子,緩緩靠近衣櫃。
“嘖。”
一隻骨節分明白皙如玉的手,在他即將刺下時,穩穩地握著她纖細的手腕。
“登徒子!放肆!”蕭來儀長這麼大,還沒有外男敢擅闖她的房間!她想了無數種可能,甚至覺得下一刻那兩個人模狗樣的官員就要帶兵衝進來汙蔑她私通。
可那男人抬起眼的瞬間,卻讓她心頭一顫。
那容貌俊美非凡,玉質金相堪比天外神祇;尤其是那雙深情的桃花眼,如一汪深潭般多情溫柔,卻又帶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渾然天成的氣質相容,讓人竟心生敬畏。
玄色的緊身衣,將他的氣質也襯托的越發高貴;他就那樣慵懶地靠在衣櫃裡,薄唇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握著蕭來儀的手腕微微用力,他借力,傾身靠近,眼眸危險幽暗,翻騰起層層漣漪。
“姑娘家家的,哪這麼大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