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舒月咬牙切齒地瞪著她,毫無半分靈動婉約;她冷笑,“五妹妹說怎樣,便怎樣吧。”
“碧荷,有勞你了。”蕭來儀抬手招來那名小宮女,“你來示範一下輯禮吧。”
碧荷低頭上前,她緊張的抬眼望了一眼景舒月,小臉皺作一團。
雖說規矩森嚴,她們倒也都會;可沒有貴人會細看她們行禮的細節,因此長期以往便漸漸懈怠。
若是按照剛剛四公主那嚴格的標準,自己定然是不過關的。
好在,景舒月輕飄飄地昵了碧荷一眼,“示範吧,讓本公主滿意即可。”
碧荷大喜,連忙提起衣裙,行了一禮;隻是這禮,無論是規範還是氣度,都是與蕭來儀無法相比的。
“不錯……”
“頭太高了。”景舒月剛要開口,就被蕭來儀搶先,“四皇姐,剛剛妹妹的頭可比這低,你說是不是?”
她氣定神閒地望著麵色甚是難看的四公主,繼續說道,“四皇姐一向公允,嚴格標準,對吧?”
景舒月的話被生生懟了回去,她欲開口,卻無言以對;畢竟都是自己說出去的話,若是此刻反駁,那她公主的威嚴何在?
“碧荷,你怎麼學的規矩,之前在哪個宮當差,你的主子沒教你嗎?”蕭來儀這句話,便是徹底將景舒月的顏麵踩在地上。
可這還遠遠不夠。
她看著啞口無言的景舒月,輕笑一聲,“碧荷,剛剛四皇姐的教導,你都聽見了吧?重新來吧,直到四皇姐滿意為止。”
“四殿下,奴婢……”碧荷委屈地看向景舒月;她幽怨地瞪了眼蕭來儀,起身後繼續行禮。
“腰不夠直。”
“姿勢太僵硬了,不好看。”
“手臂太高,要與肩同平,你這是怎麼學的呀?”
耳熟的話,響徹整個寂靜的長遙宮;景舒月隻覺雙頰滾燙,仿佛被人打了幾巴掌那般。
明明那話聽起來那般溫雅,不似她那般挑剔淩厲;怎的聽上去就是那般刺耳?!
“夠了!”景舒月咬牙,上前踢走了碧荷跪的蒲團,“五妹妹還是不要太過苛刻為好,若是傳出去,該說五妹妹苛責下人了。”
蕭來儀眨了眨眼睛,滿是無辜,“四皇姐怎的這樣說?妹妹明明是按照姐姐教的來要求她呀?哪知這宮女之前的主子竟沒教好她,讓四皇姐這般惱怒。”
“五妹妹,她的禮儀,已經很標準了。”景舒月臉色鐵青,十分難看。
“四皇姐關心下人是好事,可不能因此降低自己的標準呀。”蕭來儀微微勾唇,“不如把她送去原來主子那,重新學習一番規矩,四皇姐覺得呢?”
“五殿下,您這是何意?!”碧荷氣不過自己主子被人這般羞辱,她紅著雙目,氣衝衝地望著蕭來儀。
“您有何不滿,就責罰奴婢,何必為難四殿下?”
“閉嘴!”景舒月瞬覺不妙怒喝一聲,隻是已經晚了。
蕭來儀並未在意碧荷的質問,她平靜地看向景舒月身後的掌事女官,話語中帶著一抹不容置疑的威嚴,“以下犯上,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