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定遠宮弟子隻有放在命樓的命牌裂開才會被宣布隕落,從而取消月奉,轉為安排撫恤。
否則哪怕一百年不見人,都得把月奉積累起來,一直到命牌裂開結束。
朱慶成這麼做,顯而易見是私吞了陳君羨前幾個月的月奉。
這種事負責月奉房輪值的兩位親傳弟子經常乾。
以前他們最多對入室弟子或者記名弟子下手,從來不敢對親傳弟子這麼做。
隻是現在梅君燕隕落了,陳君羨沒了靠山,比一般的入室弟子還淒慘,朱慶成當然膽子大了,敢私吞陳君羨月奉。
陳君羨之前一直跟著梅君燕修煉,壓根不懂這些門門道道。
但他心中本能覺得有點不對勁,質疑道:“你說之前以為我隕落取消月奉說得過去,可我現在回來了,難道這月奉不該補回來?”
朱慶成狡辯道:“這事我就做不了主了,我隻是負責代發月奉,又沒有隨便添加月奉的權利,不然我給自己添加幾筆還得了?你真要追回那些月奉的話,要不找宮主去商量。”
宮主感悟天人之道到了關鍵時候,誰知道幾十年還是幾百年的時間不會出關?
聽到這話,陳君羨算是看出來了,對方是想私吞他的月奉。
他臉色陰沉,有些惱怒道:“朱慶成,你當真要私吞我的月奉?”
“放肆!”朱慶成一拍櫃台,反咬一口道:“你可彆血口噴人汙蔑我聲譽,否則彆怪我不客氣上報刑罰長老,治你一個欺負同門的罪!”
盧師弟也衝在前麵,陰陽怪氣道:“陳師兄,你雖是親傳弟子,平時欺負欺負我們就罷了,朱師兄可不同,他也是親傳弟子,是你能欺負的嗎?”
月奉房的吵鬨吸引了很多宮內其他弟子圍觀,他們大眼瞪小眼,誰也沒去勸架。
朱慶成指著陳君羨道:“你說我私吞你月奉拿出證據來!若是你拿出證據,不用你多說,我自己去找刑罰長老領罪,若是你拿不出,我定饒不了你!”
“好!好好!”陳君羨氣極反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彆到時候我拿出你貪墨的證據再後悔莫及!”
兩人大吵了一架,誰也不甘示弱。
最後還是在一位在刑罰堂工作的護法聞聲趕來才製止了他們。
其實大家都知道朱慶成有背地裡私吞其他入室弟子、記名弟子月奉的臭毛病,也知道陳君羨肯定是受了委屈才會吵起來。
你朱慶成平時欺負欺負入室弟子和記名弟子也就算了,這回連親傳弟子都開始欺負,做的是有點過分了。
隻是大家都知道梅君燕已經隕落,不可能站出來為沒有靠山的陳君羨說話得罪相對而言前途更加光明的朱慶成。
最後那位刑罰堂的護法扔下一句話,“陳師侄,隻要你有他貪墨的證據,我定當彙報刑罰長老要他吃不了兜著走,如果沒有證據,你就不要誣陷他,散了吧!”
朱慶成和盧師弟清楚護法這句話已經偏袒他們,頓時露出小人得誌的表情。
陳君羨看著這兩張可惡的臉龐心中有些不爽,知道梅君燕隕落後,如果自己還想在定遠宮混就應該夾起尾巴做人。
但問題是他已經不太在乎在不在定遠宮混了啊!
況且陳君羨可不是那種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人,他隔夜仇都覺得心裡堵得慌,咋可能就這樣算了?
有仇不報非君子!
不就是要貪墨的證據嗎?
要是換成其他人,恐怕還真沒辦法找出來,畢竟朱慶成已經步入築基期,想要靠著偷聽什麼不被發現根本不可能。
可這種事對於陳君羨來說算什麼難事嗎?
一點都不算!
地球上竊聽設備多了去了!
那些竊聽設備可不是人,本身也不具備靈氣之類的,隻要安裝好,根本不會被隻有區區築基期的朱慶成神識感應到。
陳君羨以前從未想過用這些高科技產品欺負修真界土著,但今天朱慶成惹怒了他。
要貪墨證據是吧?
哥們兒就給你把證據全都弄出來,還要弄得你在月奉房混不下去!
陳君羨徹底生氣了,打定主意要一棍子打死朱慶成,讓其在定遠宮徹底失勢,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