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伴隨著三首八臂法身周身法焰肆虐席卷,眼前的一切景色劇變。
那幾十戶人家瓦屋、草房全都像被橡皮擦擦去,轟然破碎在陳君羨與張勤眼前,原本燈火通明地四周也變得陰森,但並未全部失去光明,還有一道道拳頭大小綠油油的火焰團漂浮著。
懸浮在墳頭上方三寸!
鬼火!
數以百計的鬼火!
“桀桀。”
“嘻嘻。”
“哈哈。”
“滋滋。”
各種細不可聞卻又讓人清晰感知到的怪叫聲在夜空裡不斷環繞。
驀然,四周好像起霧了。
一陣陣冰冷的陰風刮著,將這濃烈的夜霧刮來,層層將整片區域包裹,天上地下具是黑霧,濃烈到伸手不見五指!
然而更詭異的事來了!
明明眼前黑的不可見,但陳君羨卻清楚地看見眼前一片血色翻滾,鼻尖也傳來陣陣血腥味,還有讓人作嘔的腐爛味,就好像死了幾十天的老鼠腐爛時的惡臭味。
“哼!區區孤魂野鬼亦敢在此裝神弄鬼?”
陳君羨法身巨大的身軀往前一踏,那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藍色法焰再次劇烈燃燒,四周的黑霧就像是土匪遇到圍剿的官兵一樣節節敗退。
整個世界好似全是火焰。
火焰之中,是無比威嚴的大道力量,燃儘一切的大道法焰!
“法焰!你為什麼會有法焰?”
火焰中,傳來一陣淒厲尖銳猶如玻璃被打碎的聲音,十分氣急敗壞。
陳君羨也不答話,一經施展出神通法身,整個人的氣勢就節節攀升!
呼哧!
呼哧!
當他法身顯露,瞬間以法身為周圍,掀起肉眼可見的巨大焰浪!
這股環形的焰浪朝著四麵八方擴散,瞬間就充斥天地之間,幾乎隻是一個眨眼的時間,鋪天蓋地彌漫的黑霧就被衝擊支離破碎!
“什……什麼?”
“這……這是什麼法身?”
“為什麼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不可一世的強大力量?他明明隻是一個金丹期初期的修士,而我早已金丹期後期。”
張勤驚駭不已看著眼前這尊猙獰恐怖的魔神。
三首八臂乃是頂尖大神通,它的法身更是利用大道法則力量凝聚而成,本身就帶有一絲大道威嚴,自然對天下一切妖魔鬼怪邪祟有巨大的震懾能力!
那些鬼火中隱藏著的一個個小鬼,全都被陳君羨可怖的威勢給震懾的戰戰兢兢。
陳君羨法身兩隻銅鈴般冒著大藥紫光的雙眸冷冷地環視橫掃著四周,目光所到之處鬼火就一團團猛烈爆炸了開來,宛如玻璃瓶受到了鐵錘撞擊一般的爆裂,化作點點綠色光點墜落在地麵上,伴隨著還有小鬼們淒厲無比的慘叫聲。
轉眼間,一道道肉眼不可見的虛影跌落在地。
陳君羨和張勤開了天眼,自然能夠看見這些“鬼”。
八九十歲的老丈、二十四五歲的二郎、還有幾個大頭鬼娃子,以及先前那些賓客們,全部都跪倒在了地上。
從天眼看,這些鬼們與常人無異,甚至沒了剛才的陰森,一個個臉上帶著恐懼、迷茫和仿徨,仿佛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張勤忽然失聲驚叫道:“他們被人操控了!操控鬼的手段隻有鬼王才有,難道那頭猙獰鬼已經蛻變成鬼王了嗎?”
最弱的鬼王都是堪比十劫散仙的存在啊!
也就是剛剛肉身成仙的人仙那麼厲害!
如果那頭猙獰鬼真的成了鬼王,彆說陳君羨和張勤二人,哪怕是整個大宋朝所在的寰宇所有修士加一起都不可能是對方對手,甚至陰司那邊也隻有諸位城隍老爺以及都城隍廟以上的負責戰鬥地諸司將軍才有可能戰勝。
“應該沒有,如果它真的成了鬼王,這方小世界可容不下那麼龐大的力量,早就崩塌了。”陳君羨沉著冷靜說道:“我們先問問這些小鬼。”
張勤渾身都在戰栗,“不可能!如果它沒有成鬼王怎麼可能操縱小鬼?還讓小鬼們幻化出我行走在陰陽兩界這樣的修士都分辨不出猶如真實村落的場景?”
“也許它有什麼寶貝吧。”
陳君羨緩緩向前。
張勤稍微冷靜了一下,琢磨著陳君羨的話有道理,如果那頭猙獰鬼真的成了鬼王,這方世界肯定承載不了強大的力量會層層崩塌成虛無。
隻要沒成鬼王就好說。
張勤稍稍鬆了一口氣,同時,他心中又誕生了一個疑問,一邊跟在陳君羨身後向前走去,一邊把這個疑問問了出來,“華解元,連我都分辨不出這群小鬼,你是如何得知有端倪的?”
“其實我也沒分辨出這些小鬼身上有陰氣。”陳君羨稍微解釋了一下,“但我發現很多不合常理的方麵,比如這位二郎叫老丈爹爹的神情不像是裝出來的,那些賓客們歡聲笑語的樣子也不像是偽裝出來,甚至就連那位鬼新娘進村的時候,他們也是發出真心實意的笑容,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是的,陳君羨根本沒發現端倪,隻是覺得有些事情不合常理,所以他變出法身來試探,結果沒想到果真不對!
張勤猛然間醒悟了過來,“你是說,這一切都是他們生前經曆過的?”
“不隻是經曆過,很有可能是生前經曆的最後一個畫麵。”陳君羨猜測道:“隻是讓我疑惑的是新郎官去哪了?”
說到這裡,他已來到跪在地上老丈等鬼身前。
老丈此刻似乎恢複了神誌,他抬頭苦笑著看向陳君羨,“小官人,你猜的一切都不錯,我們小橋村滿村人的確都是在我孫兒大婚日暴斃,哦,我家二郎不是,他早在我們暴斃前二十幾年就因為生頑疾去世。”
這麼一來就解釋得通了。
一般六十多歲的山野農夫怎麼可能還生子?原來二郎早就去世了。
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回歸地府,還等到小橋村滿村人都死亡之後再彙合。
陳君羨估計這一切應該和猙獰鬼有關。
“你孫兒在哪裡?”張勤問了一個關鍵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