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會動?"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冷哼了一聲,道:"你以為你能困我多長時間。"他眼眸深處似乎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雪。
"你居然對我用這一招。"他手上的力道緊了緊。
我的呼吸開始困難起來,用力掰著他的手,掙紮道:"我不想嫁給你,我不要成為吸血鬼!"
他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怒意,猛地把我摁倒在地,手又掐上了我的脖子,怒道:"不想嫁給我?既然這樣,為什麼想救我,為什麼對我溫柔,為什麼主動吻我,你所作的這一切都僅僅是欺騙嗎?這一切都是為了要逃離我嗎!"他眼底深處的冰壁被打破,一絲一絲的怒意從他的眼眸裡蔓延開來。
我的心跳幾乎快要停止了。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完了,這次凶多吉少了。
"不錯,我是要逃離你,就算你把我變成吸血鬼,我也會逃離你。"反正難逃一劫,我也不怕了。
他直直看著我,忽然怒極而笑,"那麼,我就乾脆在這裡把你變成吸血鬼吧。"
說著,他的笑容變得詭異起來,我瞪著他,清晰地看見他那兩顆迅速伸長的尖牙,隱隱聽到他在我耳邊低語:"很快,很快就過去了,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生生世世,直到宇宙的儘頭。"
怎麼辦?我的腦中已經不能思考,難道今天真的要成為吸血鬼?
"她又不想變成吸血鬼,你何必要勉強她。"撒那特思的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居然,好像是飛鳥的聲音,我想我一定是幻聽了……
撒那特思臉色微微一變,放開了我,站起身來。我抬眼一看,一個穿著米色外套,藍色牛仔褲的金發帥哥正懶洋洋地斜倚在樹邊,唇邊勾起一絲略帶不羈的笑容。不,不正是飛鳥嗎?不可能,他怎麼會在這裡?一定是幻覺,一定是。
"小隱,你傻了嗎?"他笑嘻嘻地朝我挑了挑眉。
我掐了一把自己的臉,好痛!不是作夢,果然不是做夢!頓時欣喜若狂,站起身就往他跑去。
剛跑了一步,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拽了回來。
糟了,我怎麼忘了撒那特思還在這裡。
"放開我,放開我!"有飛鳥撐腰,我的底氣也足了。
"不許過去!"撒那特思低低說了一聲。
"我說,你是不是該放了她?"飛鳥笑容依舊,眼中卻沒什麼笑意。
撒那特思也恢複了原有的冷靜,優雅地一笑,道:"放了她?她可是我的新娘,我想要離開的應該是閣下吧。"
"哦?我好像聽見她說根本不想成為你的新娘。"
"那似乎也不關你的事吧。"
兩個男人微笑著你一句,我一句,看似一片和平,但兩人的目光卻早就碰撞出了-----帶著強烈敵意的火花。
"好了!"我一聲大喝,轉頭對撒那特思道:"那是我的師兄,他是帶我回去的。"一聽這話,他先是眼神一緩,又立刻麵色一沉,道:"我不會讓他帶你回去。"
"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氣了。"飛鳥踢了踢腳下的石子。
撒那特思輕輕一笑,道:"那就看看你能不能帶她回去吧。"
看這架勢,兩人似乎馬上要開打了……不要,我不想飛鳥受傷,我也不想-----撒那特斯受傷。
"等一下!"我剛說了一句,正想往前走,卻怎麼也動不了。糟糕,飛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我周圍布下了結界,我出不去了。
隻見眼前人影閃動,藍色的光芒和紫色的光芒相互碰撞,完了,真的打起來了。兩人實力似乎不分伯仲,一聲劇烈的撞擊聲後,兩人都倒退了幾步。
撒那特思趁這個空檔,飛到我麵前,伸手想抓我,卻被飛鳥的結界擋住了,原來他破不了飛鳥的結界。
隻見他怒意頓起,渾身的藍光越來越強烈,我感到周圍的結界似乎已經搖搖晃晃了,他的手就快碰到我了,飛鳥立刻把食指和中指並攏,放在唇邊,默念咒文,紫光乍現,撒那特思居然被那灼眼的光芒逼退了兩步。
他微微一皺眉,一揮手,天空中忽然傳來一大片撲騰翅膀的聲音,我抬頭望去,不覺吃了一驚,數不清的黑壓壓的吸血蝙蝠烏雲一般逼近,猶如黑幕一般向飛鳥頭頂而去。
飛鳥掏出了驅惡靈符,一道紫光衝天而去,凡紫光所到之處,吸血蝙蝠紛紛化為碎片。撒那特思似乎一驚,又立刻用手朝碎片指去,在一道藍光籠罩下,那些碎片又動了起來,飛快的聚集在一起,幻化為了一隻巨大的吸血蝙蝠,惡狠狠地撲向飛鳥。飛鳥急忙閃避,蝙蝠的爪子擦著飛鳥的臉而過,一道淡淡的血痕出現在他的臉上。撒那特思的攻擊也緊隨而至,強大的衝力令飛鳥摔出了幾步遠,他支起身,嘴角邊緩緩留下了一絲鮮血。
"飛鳥!"我心中著急,又看了一眼撒那特思,他的眼眸中閃動著冷酷的光芒。
"再不走,彆怪我不客氣了。"撒那特思的聲音冷得嚇人。
飛鳥倒退了幾步,忽然從懷裡掏出一個金色的圓球,隻見他默念了幾句咒文,圓球忽直飛撒那特思而去。看他拿出這個圓球,我也是大吃一驚,這個圓球,我認得,是司音手中的三件法器之一------渡靈蓮花。除非有特殊情況,司音是不會使用這三件法器的,論殺傷力,以渡靈蓮花為最末,但它的殺傷力,依舊是不可小看的。飛鳥,竟然要動用這個了嗎?是司音默許的嗎?
那圓球開始急速旋轉,隻聽"啪答"一聲裂成了一朵蓮花。一時金光燦爛,映照得夜空如同白晝,撒那特思身子一震,舉手擋著了刺眼的光芒,片片金色花瓣忽然自動脫落,猶如尖刀一般直飛撒那特思。
"撒那特思!"我失聲喊道。
他立刻轉換身形,雖然閃避及時,但其中一片蓮花瓣還是擦破了他的手臂,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處流了下來,令人吃驚的是,他的傷口沒有自動愈合。
"渡靈蓮花造成的傷痕是永遠不能痊愈的,如果刺進你的身體,就會迅速的沒入皮膚,一直遊離到你的心臟,你還要再來一次嗎?"飛鳥把手一揮,所有的花瓣有飛了回去,重新集結成一個圓球。
撒那特思看了一眼傷口,冷冷道:"我不會讓你帶走她。"
"好,那我今天就收了你吧。"飛鳥臉色一斂,金球直飛撒那特思而去,金球並沒有裂開,隻是重重地擊中了他的胸口。
"呃----"隻聽他低呼一聲,捂著胸口跌坐在地上。
"接下來,是最後一下了。"金球又回到飛鳥手中,在他手中快速旋轉,似乎隨時會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