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光漸漸散去,人影越來越清晰,緊接著,一片閃耀的銀色光芒刺痛了我的眼,
這樣的場景好像似曾相識,
那人慢慢轉過身來,銀色瀑布般的長發,冰藍色的眼眸,唇邊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我驚愕的脫口道:“撒,撒那特思!”
天哪,這個人竟然是血族的親王撒那特思!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的身子微微一震,看見我顯然也是大吃一驚,“隱?”
“你怎麼在這裡?”我們異口同聲的問道。
他毫不掩飾臉上的狂喜,飛快的朝我走了過來,一把將我緊緊擁入懷中,“隱,這是在夢裡嗎?”在他那冰冷的懷抱中,我好像又聞到了那股冷冽的薔薇花香,不管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我隻知道在這裡看見他,我覺得好親切,但是現在沒有時間讓我多想,我抓著他的手腕輕聲道:“撒那特思,我的法術被封印了,幫我。”
他也從重逢的狂喜中慢慢冷靜下來,聽了我的話先是一愣,又立刻笑了起來,道:“你還是一樣沒用啊,我的新娘。”
“彆鬨了,撒那特思,”我瞪了他一眼,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目光在我身上一掃,欣喜的神情立刻隱去,取而代之的是慍怒。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牢牢盯著我的胸口沉聲問道,我低頭一看,天哪,胸衣已經滑了一半,趕緊手忙腳亂的拽了回來。
“怎麼回事,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嗎,有人強迫我。”我瞥了西澤爾一眼,西澤爾似乎也鎮靜下來,冷然看著我們。
撒那特思一驚,冰藍色的眼眸益發寒冷。他冷冷的望向了西澤爾,那眼神仿佛要立刻吸光了他的血,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碰我的女人!”他迅速的伸手一指,一道藍光直衝西澤爾而去,在那道藍光離西澤爾隻有幾米遠時,忽然被門外的什麼東西吸了過去。
一聲嬌笑從門外傳來,隨著笑聲,一個小女孩走了進來,是杜蓮!
我忙指向她,道:“撒那特思,小心,就是這個妖女,封印了我的法術!”
撒那特思眼中一凜,望向了杜蓮。
“公爵閣下,您還是先離開這裡。”杜蓮朝西澤爾說道。
西澤爾點了點頭,我怎麼能讓他離開,他的體內還有飛鳥的一半靈魂呢,一急之下想操縱地下的那把小刀,沒想到小刀居然真的飛了起來,朝西澤爾飛去,他閃避不及,手臂上被劃了一刀。我又驚又喜的看著自己的手,太好了,我又能用法術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封印被解開,但現在也考慮不了這麼多。
“撒那特思,你幫我對付那個小妖女!”我吼了一聲,立刻雙手結印,默念咒文,白色的煙霧從我的指間嫋嫋而出,飛快的籠罩住了西澤爾,千絲煙網隻對擁有雙重靈魂的宿主有效,西澤爾被白色煙網所纏繞,動彈不得,杜蓮想要來解圍,卻被撒那特思拖住,飛鳥閡都是大意中了毒才敗在她的手下,撒那特思就不同了,憑他的能力拖住杜蓮是綽綽有餘。
我繼續飛快的念著咒文,西澤爾的神色似乎痛苦起來,飛鳥的半個靈魂正要擺脫他的靈魂的束縛,在他體內兩股力量正在較勁。
封印,很快就會揭開……
“哥哥!”一聲帶著顫音的喊聲從我的背後傳來,
我回頭一看,大吃一驚,竟然是琉克勒茜,在她的背後赫然站著極其虛弱的飛鳥,飛鳥倚門而立,焦慮的看著我,唇邊扯起一個無奈的笑容,“笨蛋,你總是不聽話。”
這是怎麼了,大家全集中在這裡了……
我也理會不了那麼多,繼續念著咒文,西澤爾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忽然他了一聲,倒了下去,我心裡一陣釋然,封印解除了,現在隻要把飛鳥的靈魂引領出西澤爾的體內就行了。
就在我全神貫注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琉克勒茜忽然撲向了西澤爾,哽咽道:“哥哥,哥哥,你怎麼了?”
西澤爾見到她,微微笑了一下,“琉克勒茜,你還是回來了。”
“哥哥,哥哥,不要有事,”她忽然又朝向我道:“不要傷害我哥哥,求求你。”“琉克勒茜,我不是在傷害你哥哥,你快讓開!”我大聲道,她阻擋在那裡,我不能順利施法,誰知她哭著抱著西澤爾就是不放,我有些愕然,看她這個樣子,似乎還是愛著她的哥哥,女人心真是複雜,就在這一瞬間,我清楚的感到被解封的飛鳥的靈魂有異動,異動越來越強烈,居然開始反噬西澤爾本身的靈魂,
糟糕,我望向飛鳥,隻見他一臉鐵青的望著琉克勒茜,飛鳥好像看起來也不受自己的控製了,這是因妒忌而產生的能量嗎?這樣下去,西澤爾的靈魂反而會被飛鳥吞噬的,雖然我很不喜歡西澤爾,但他畢竟也是曆史上有名的人物,我想要阻止的時候,發現情況似乎不在我的控製下了,
“不要!”一個小小的人影擋在了我的麵前,是杜蓮,她竟然擺脫了撒那特思,
“來不及了,”我低聲道,也許是私心作怪,至少飛鳥的靈魂是安全了。
杜蓮盯著西澤爾,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忽然閉上眼,念起了咒文,黑色的煙霧漸漸從地麵冒上來,依稀聽到她念的咒文:休——尼佗烈佟……
休——尼佗烈佟,我好像在哪裡聽見過,隻見藍色的螢火蟲般的亮點從她的身體內飛了出來,迅速的飛進了西澤爾的身體,
我的腦中仿佛電光火石閃過,休——尼佗烈佟,帶來黑暗的咒語,被禁用的惡魔的法術——墮天封印術,可以封印任何靈魂,被封印的靈魂會永遠沉睡在黑暗中,而施法者所要付出的代價是——自己的生命。
莫非,莫非她要用墮天之術來封印飛鳥的靈魂,可是為什麼?西澤爾值得她付出生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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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驚之餘連忙施法想阻止她,撒那特思也同時出手,但一切已經晚了,就在這時,隻見西澤爾的周身泛起了絢麗的紅色光芒,四散的紅光忽然向我們襲來,我還來不及閃避,已經被撒那特思推開,他口中默念咒文,迅速在我們麵前布下了結界。
我又急又怒,忙望向飛鳥,隻見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慢慢的倒了下去。“飛鳥!飛鳥!”我的呼吸都快停止了,一個箭步衝到他身邊,使勁搖著他,“飛鳥,飛鳥,不可以睡,不可以睡!”
飛鳥微微睜開了眼睛,隻是低低說了句:“琉克勒茜……”就閉上了眼睛。琉克勒茜的臉上也是一片蒼白,她看了看西澤爾,又看了看飛鳥,猶豫了一下,還是緊緊握住了西澤爾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