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弄臟了她。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都屏住了呼吸。

就連最厭惡謝彥辭的夏英在這一刻都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身上傳來的似乎要將人湮滅的絕望孤寂。

最後,他濃黑瞳仁微垂,長長的睫毛在臉上留下淺淡陰影,一言不發,腳步緩慢地向外走去,那步伐沉重地似用儘了全部力氣。

渾身鮮血侵染的他,隻留下一個個觸目驚心的腳印。

剛走出將軍府大門,他便直直倒下去。

那之後,謝彥辭生生燒了好幾日,各種名貴驚人的珍惜藥材如流水一般灌下去卻絲毫不見好轉。

就連謝玄亦急得心悸上火,休朝數日。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謝彥辭挺不過來時,謝彥辭卻在沈驚晚出殯那日奇跡般睜開眼。

沈驚晚下葬這天,盛京城飄起了小雨,可街道上卻依舊是站滿了神情悲痛的人。

嗩呐聲聲悲涼,大把雪白的冥紙落了滿城。

謝彥辭站在城樓上看著那盛大的送葬隊伍,臉上無悲無喜。

誰都有資格為沈驚晚送葬,唯獨他這個曾經的丈夫沒有。

直至天色暗下,所有人都散去,他卻依然站在那裡,如一尊精致的玉雕。

夜已深,他終於轉身時,所有看著他的人都悄無聲息鬆了口氣。

回到永安王府,一襲清雅的身影看著他泫然欲泣。

蘇清荷淒切道:“王爺!”

她依然入了府,卻不是側妃,而是賤妾的身份。

謝彥辭看著蘇清荷那張臉,漠然的神情露出一絲殘忍。

他漫不經心地道:“我本想讓你為王妃殉葬……”

蘇清荷神色驚惶恐懼,幾乎站立不穩。

謝彥辭又繼續道:“可你騙了本王這麼久,又偷了王妃這麼多東西,這樣似乎太便宜你。”

想著謝彥辭以往的情誼,蘇清荷強撐著想要再辯駁一番:“王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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