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仔細思索了片刻，道：“昨日他隻是來茶肆喝了兩杯茶，並沒有與什麽人接觸過。”
唯一的一點線索也什麽都看不出來，葉晗覺得有些頭疼。
這還是他第一次遇見有人竟然敢在天子腳下一晚上無緣無故的就殺了這麽多人。
就在葉晗有些頭疼的時候，小二突然又恍然開口，道：“對了，昨日茶肆裏確實來了兩個比較可疑的人。”
葉晗聞言眼睛一亮，道：“是何許人？”
小二就搖搖頭，道：“是何許人不知道，那兩個人裹著鬥篷帶著兜帽，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沒看見兩人的長相。”
小二這樣一說，衙門外有人也開始應和：“是啊！昨天我們也看見了，確實有兩個穿著奇怪的人在茶肆出現過。”
“對，大白天的裹成那個不能見人的樣子，肯定不是什麽好人，這些人的死，跟他們一定脫不了關係，大人一定要將他們抓起來。”
“對，一定要將他們抓起來，不然我們沒法安心過日子了。”
“大人一定要將那些惡徒抓起來，還我家那口子一個公道，他不能就這樣白死了啊！”人群中，有一個聲嘶力竭的婦人聲音響起，赫然便是之前發現自己家男人被殺了的那個婦女。
那婦女此刻雙目猩紅，目光緊緊地盯著衙內的屍體，雙手緊握成拳。
“一定要將他們抓起來。”
“我們要公道。”
“我們要安心的過日子。”
衙門口頓時嘈雜一片，葉晗更是覺得頭痛，伸手擺了擺，道：“大家安靜，本官會給大家一個公道，一定會抓住那些惡徒，大家放心。”
葉晗話說出口，人群便安靜了不少，對於葉晗的話，他們還是比較信服的，畢竟大家都知道，葉晗的背後的葉府，是葉首輔。
葉首輔在朝中的威望很高，他們都相信葉首輔。
葉晗看向小二，問道：“可知道那兩個人的去向？”
小二道：“不清楚，那兩個人身上的戾氣太重，我們都不敢多看他們兩眼，他們隻在茶肆裏坐了一會兒，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然後就起身離開了，往朱雀大街的方向離開的。”
朱雀大街……
“我在順城大街也看到過那兩個人的身影。”有人突然說道。
“我也看到過，不過在東街他們兩個就分開而行了。”
東街……葉晗指了一隊人馬，道：“你們去查一查，按照他們說的這幾條街，仔細的盤查，無比要將那兩個人查出來。”
那隊人馬領命而去，葉晗又道：“從今日起，全城戒嚴，加強防衛。”
“是。”
衙內的官兵齊聲應道。
一夜之間，死了這麽多的人，還一點線索都沒有，事情有點棘手。
仵作驗出來這些人身上都是刀傷，也僅此而已，再多的，也沒有驗出來。
將今日的事情大概整理了一番，等葉晗回到葉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看著葉晗眉宇之間流露出來的倦色，秦蓁蓁有些心疼，吩咐小月和小憶去將晚飯端來。
又親自擰了熱帕子給葉晗擦臉，溫熱的帕子敷在臉上，葉晗才感覺精神稍微好了一點。
“今日什麽都沒有查出來嗎？”
秦蓁蓁問道，今日街上發生的事情，雖然她沒有親眼去看，但是那麽大的事情，她也聽說了。
也不知道是哪裏的人，竟然如此大膽，天子腳下也敢行凶。
葉晗搖頭，道：“一點頭緒都沒有。”
神情之間有些落寞，一夜之間死了那麽多人，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他也要給京都百姓一個交代。
看著葉晗眉頭深皺，秦蓁蓁有些心疼，伸手撫平他的眉頭，安慰道：
“是那些人太狡猾了，你別擔心，如今全城戒嚴，你布下了天羅地網，隻要他們再敢有一點動靜，就一定會落網的。”
在秦蓁蓁看來，葉晗很厲害，但是再厲害的人也不是樣樣都能，並不是全能。
雖然秦蓁蓁今日沒去現場查看情況，但是聽府裏去看了的下人說，那些被殺死的人之間並沒有任何連係。
也就是說，那些行凶之人，可能就是在胡亂殺人，沒有理由的殺人，見著人就殺。
秦蓁蓁心中是如此猜測的，她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葉晗。
葉晗有些不解，道：“可是他們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這對他們有什麽好處？那些人跟他們並沒有任何冤仇。”
到底從從小在京都長大，而且有如此幸福的家庭，葉晗從來不會以惡意去揣測別人。
但是秦蓁蓁與他不一樣，不管是家庭，還是經曆，都與他不一樣，所以無論是見識還是看法都與葉晗有所不同。
“我覺有兩點可能。”秦蓁蓁道。
葉晗看著她：“說來聽聽。”
秦蓁蓁認真的道：“第一，那些人要麽就是一群變態殺人狂，以殺人為樂趣，所以見人就殺，不需要理由。”
葉晗點點頭，表示認同秦蓁蓁的說法，雖然這樣的人的確是很變態了，但是世上確實是有這樣的人存在。
“那第二種可能呢？”葉晗問道。
秦蓁蓁道：“第二種可能就是，有人故意在製造恐慌。”
話音一落，就見葉晗一怔，看著秦蓁蓁，道：“你說這是有人在製造恐慌？”
秦蓁蓁道：“我隻是說有這個可能。”
葉晗思索片刻，道：“我覺得第二種可能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秦蓁蓁不解的看著葉晗。
葉晗便解釋道：“若那些惡徒真的是變態殺人狂的話，他們不會計劃得這麽周密，在夜深人靜沒什麽人的時候再出來殺人，在殺人的現場，我仔細看過了，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很顯然他們是提前就計劃好的。”
雖然殺這些普通人也不用做什麽計劃，但當時現場葉晗仔細看過了，那些人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說明他們很慎重，很謹慎，即便是麵對這些普通人，他們也計劃得很好。
而殺這些跟他們沒有任何冤仇的普通人，之前葉晗一直想不通那些惡徒的出發點是什麽，可現在經秦蓁蓁這樣一說，他可以篤定，那些人一定是為了在京都製造恐慌。
“蓁兒，謝謝你，你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葉晗握住秦蓁蓁的肩膀，激動的說道。
秦蓁蓁笑了笑，道：“能為夫君解憂，我也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