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望捏眉，這小子絕對是裝瘋賣傻。

他媽的。

“好了，今天工作完成~”丹輕輕跳下去，如幽靈一樣無聲無息，他扭了下脖子，“下次再來看你。”

說完這話，他打開了窗戶。

餘望掃了一眼外麵，至少是8層的高度。

跳下去摔死他得了。

“睡美人，拜拜咯~”他朝著餘望擺擺手後，一躍而下。

餘望捏著數據盤，陷入了沉思。

沒等他思考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外間傳來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

陳和C9接連闖進來。

看見餘望毫發無損的坐在床上發呆，C9快速上前捏住他的下巴，仔細觀察了一遍，“那瘋子對你做了什麽？”

餘望伸出手，“他給我送了一個東西。”

陳上前來，拿走他手裏的數據盤，“他給你的？”

“說是他們潛藏在醫院半年才得到的線索。”

陳皺著眉頭，“可信嗎？他可是在黑離開後就出現打昏了所有人闖進你的病房，我以為他要綁架你呢。”

意外地，丹似乎是個非常謹慎小心的頭腦派。

難道他所表現出的瘋狂和暴戾都是假的？

餘望正要在說話，就感覺嘴巴上有什麽軟軟的東西貼上來，他垂眸一看，是C9拿出手帕在擦拭自己的嘴角。

“啊，謝謝·····”餘望撓撓頭，看著C9垂著的眼睛裏，似乎毫無情緒。

“阿斯特拉已經出院，回到3隊了。”C9擦完了後，收回手帕，“醫生也為你檢查過，身體沒有大礙，隻是疲勞過度，今天下午也歸隊吧。”

“沒問題，現在就可以回去。”餘望擺擺手，“我希望可以儘快彙報。”

“嗯，阿斯特拉已經彙報過了。”C9點點頭。

“我想彙報的是Aa。”餘望看向他。

C9簡潔的下令：“陳，把數據盤帶給阿斯特拉，餘望，準備出院歸隊。”

“收到！”二人齊齊回答。

雖然不過幾天沒有進3隊辦公室，餘望再次踏進後，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懷念。

蕾雅他們見到餘望回來，也興奮不已，嘰嘰喳喳說著這幾天的趣聞軼事。

聊了一會，聆夢便從外麵回來。

餘望立即站起來，跟著她身後一路走進了他們不怎麽使用的會議室。

阿斯特拉已經在裏麵了，他連著數據線，似乎在解析之前拿到的數據盤，陳在窗前戒備。

幾秒後，C9也進來了，見人都在，直接反手關上門。

“餘望，彙報。”聆夢坐下後，看向餘望。

餘望被C9按下後，咳嗽一聲，緩緩開口：“我在追查群星計劃兒童中注意到他們反複提及老師這個詞，而且在和阿斯特拉交流後，確認他並沒有被告知有老師的存在，我認為是故意讓我知曉老師，所以我在追查線索的時候，一直追查這位老師。”

阿斯特拉拔下連接線後，點了點頭，“我確實從沒有聽說過這個老師。”

“這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我認為他們是有組織有計劃的泄露這些線索，一開始我以為是院方，後來發現並不是，而且老師還拉攏那些孩子，許以自由的希望。”餘望頓了下，“當時我有想過可能是Aa，但並不確定，加上丹···也就是那個瘋子被送進醫院，又和醫院的實驗有關，我的注意力被他轉移，他們應該是故意的。”

“結果來看，確實是故意誘導你注意那個瘋子。”C9托著下巴，輕描淡寫的說了句。

餘望聳聳肩，“確實是，而且······我一進病院就被Aa黑進大腦，所以之後我看見的一切，我自己也分不清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

C9瞥他一眼，“沒關係，說出來。”

“我自己可以分辨出來的是，他製造了一個叫馬哲明的醫生，提供了很多線索，而且也是他把我的注意力轉移到丹身上。”餘望醞釀了一下話語，“第二個就是他在我準備撤離的前夜，故意讓我看見醫院負責人離開的畫麵，讓我以為有了可乘之機，所以我才會被抓住，差點更換全機械體。”

阿斯特拉哼笑起來，“真可惜，沒有看到你全機械體的樣子。”

“喂喂喂，他可是人類體驗派。”陳也笑起來。

會議室內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聆夢繃著的臉色也鬆泛幾分。

“第三個就是修。”餘望繼續彙報，“他的異常之處，應該從一開始就有了，隻是我···我確實有些大意，他是第二個提及老師的人，大概是Aa故意的，因為他無法自主行動，雙腿癱瘓，所以···我沒有很注意他。”

“修的話，我們檢查過了。”C9看向餘望，“檢查了三遍，每一次都是同樣的結果，他確實雙腿癱瘓，大腦受損，隻有基本的進食等生理欲望，無法自主生活。”

“這就是接下來我想要說的。”阿斯特拉抬起頭，“之前我給餘望的一個數據盤，你藏在哪裏了？”

“啊！”餘望猛地想起來那個數據盤，“在修的輪椅裏。”

“輪椅我們回收了。”陳添了一句，“等會讓人去回收數據盤。”

“那裏的程序是操控大腦。”阿斯特拉說著，撿起一支筆捏著，在桌上緩緩移動起來，“把這支筆看成有智能大腦的人類，我是操控者，我讓這支筆做什麽，他就做什麽，他所做的一切可以看做是我做的。”

“這他媽可能嗎？”陳忍不住提高音量，“這簡直就是附身啊！”

“嗯，可以，但是我拿到的數據盤裏的程序並不完整，隻是一部分。”阿斯特拉沉思了幾秒後，“他們應該沒有完全掌握這個技術，除了······”

“除了Aa。”餘望捏著下巴，“如果修隻是普通人，那就是Aa操縱了他，遠距離控製他做了一切。”

“他當自己是神啊？”阿斯特拉狠狠嘖了一聲。

C9輕笑出聲，“我覺得，他真的把自己當做神。”

餘望沉吟，“同上。”

“神也好，鬼也好，瘋子也好。”聆夢站起來，“全都要打敗。”

“對對對~”陳嗯嗯點頭。

“對了，精神病院怎麽樣了？裏麵應該有很多東西可查。”餘望看向C9。

C9聳肩，“錯過最佳時機，你們離開後，THOF的人趕來，以私人領地不可以擅闖的名義趕走我們了，真可憐~”

“什麽都沒查到？”

“怎麽會？我像是吃了一口飯，就扔掉整盤的人嗎？”

餘望：“······”等下再吐槽吧。

兩個人閒聊的時候，那邊的阿斯特拉忽然說：“好了，解析完成。”

“是丹送來的數據盤？”

“嗯。”C9的眼神聽到丹時，微微有些不耐，但一閃而逝，餘望隻瞥到了一眼。

數據盤內的信息一一展現在眾人麵前時，餘望這才發現丹這個瘋子的工作彙報異常正常，用詞精準簡潔，連格式都完美到挑不出錯。

莫名其妙的，餘望感覺到自己似乎被一個瘋子比下去了。

“這是對‘大腦解放’實驗的彙報資料，整個數據盤內所有資料都是。”阿斯特拉解釋著，“我已經先看完了一遍，你們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