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踢出了聊天室。

C9注意到他的異常，已經回過頭來，擔憂的看著他，他壓低聲音問：“怎麽了？”

餘望猶豫了一下，光明正大走了出去。

C9頓時瞪大眼睛，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問：“是Aa？”

餘望也沒否認，點點頭說：“趁現在，趕緊走。”

C9立即拉住他，“等等。”

他說著，從一側的書櫃裏拉出一疊文件，狠狠甩向最中間那條過道上。

巨大的聲響立即吸引住那些人的注意力。

“喂！這裏！快點過來！”

“知道了！”

“該死，為了什麽保密，為什麽連一個傳感器都沒有。”

“別叫了，包圍住這——”

“喂！沒有人啊！”

“隻有文件掉地上了。”

······

四個黑衣守衛匆匆走過來，他們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四個人各從一個方向包圍過來。

甚至有一個人從餘望麵前走過去，他都沒有反應，直接走到了那被C9甩了一地的文件前。

就在這時，C9握住餘望的手腕，開始往出口去跑去。

那裏隻剩下兩個人，一個白色長發的中年男人，一個穿著機甲的守衛。

跑近了，餘望忍不住瞪大眼睛，那長發的中年男人竟然是烏卿。

C9似乎也注意到了，捏著餘望手腕的手抓緊了些，但依舊有條不紊的從他身側走過去。

明明兩個人就從他身側繞行過去，隻不過隔著幾厘米而已，但他完全看不見，就像是真的隱形了一樣。

餘望隻覺得眼前發黑，即便跟C9一路跑出來，那種壓抑的喘不過氣的感覺一點沒有消散，反而隨著他們跑出研究所大門回到車上後，更加窒息。

“回來了？怎麽樣了？”阿斯特拉看見二人匆忙上車，立即開動汽車，“沒事吧？”

C9聯絡陳說：“立即撤退，我們被發現了。”

“怎麽會這樣？！”阿斯特拉慌忙調轉車頭，踩死了油門。

“沒事，隻是發現我們進去了，並沒有抓住我們。”

“哦，那就好······”慌亂的阿斯特拉稍微鬆了口氣。

C9開始脫下行政隊服，解開頭發，他發現餘望一直在發呆，便遞了瓶水過去，“怎麽了？”

餘望接過水喝了兩口，也開始脫衣服，“總覺得有些可怕。”

“機甲？”C9睜大眼睛，“那有什麽可怕？”

“不是。”餘望搖搖頭，“是Aa。”

C9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一直以來對他的力量都沒有實際的感覺，第一次感受到，確實很可怕。”

“嗯，對。”餘望脫掉褲子，套上了自己的牛仔褲，“感覺和玄幻電影似得，說隱身就隱身。”

C9別過頭去，把兩個人脫下來的衣服，塞進桶裏，又摸出一瓶不知名的液體全都倒了進去。

瞬間，桶中冒出濃濃的煙霧和刺鼻的氣味。

“什麽Aa？你們遇到他了？”阿斯特拉一邊開車，一邊回頭問。

“情況有點複雜，算是他救了我們一命。”餘望實話實說，“我們不知道被誰發現，烏卿帶著人下來堵住出口，Aa黑入他們智能大腦篡改視覺畫麵讓我們逃出來了。”

處理衣服的C9一直沒說話，好像思考著什麽。

到是陳很驚訝的叫起來，“烏卿？是那個指令官嗎？”

“對。”

“他親自來了？”

“嗯。”餘望有氣無力。

這次，阿斯特拉沒有把車開回3隊，而是再次來到舊塔樓。

“我去處理掉車，馬上回來。”剛剛到門口，陳就接替了阿斯特拉的司機位置。

他們幾個人瞬間切換了警戒狀態，C9在周圍查看有沒有跟蹤的人，阿斯特拉一直在連著網絡戒備附近的傳感器和巡邏機器人。

餘望一直在試圖聯係上Aa。

“怎麽樣了？”餘望退出聯網後，就看見桌上擺著一些能量果凍和飲料，C9坐在他身側，在一本資料書上寫寫畫畫。

“沒動靜。”

C9嗯了聲後，抬起頭來，走到全息屏前，“當年智能大腦普及後，科技飛速發展，120年前出現了病毒大爆發，不僅僅熊貓病毒的前身，還有各種網絡病毒，引起了社會動蕩，當時的人對這種病毒毫無對策，隻以隔絕網絡來阻斷傳染，社會經濟文化一度衰退。”

“2號傘疫苗是由當時一位腦科專家研製出的疫苗，他本人並不是智能大腦領域專家，而且他隻是默默無名的一位醫生，沒有資金和後台支持，政府在收集應對對策的時候，他把成果交給了政府部門，但最後並沒有通過，當時以隔絕病毒為主流而不是不知效果產生原因的疫苗去治愈病毒影響的大腦，2號傘疫苗很快被擠出大眾視野，並且因為排擠和陰謀論，那位教授解散實驗室團隊後選擇自殺。”

“在他死後的第二年，2號傘疫苗被低調啟用，並且被納入有償疫苗清單中，這個啟用報告並未對外公布，一般人無法從疫苗清單中獲取疫苗並且注射。”

C9的講述非常有邏輯和清晰，完全站在第三方視野來敘述整個2號傘疫苗的來龍去脈。

餘望看到資料和名單，免不了戴上了有色眼鏡。

明明那群人知道疫苗事有效果的，可是為了權利爭鬥，將疫苗描繪成陰謀論下的產品，造成當時十萬多人因為病毒而腦死亡。

那些反對疫苗的權勢財閥卻紛紛接種疫苗而免於傳染網絡病毒。

而因為疫苗被抹除後，防火牆崛起，讓智能大腦多了一層保護網，免於普通網絡病毒的侵入。

如今科學、醫學進步，但網絡病毒依舊存在，隻不過治愈率越來越高。

熊貓病毒作為當年最恐怖病毒的變形網絡病毒再次出現。

餘望甚至覺得很好笑，簡直像是那位教授的複仇似得。

“我還找到了當時疫苗申請藥協的審查資料，當日提交當日就被拒絕。”餘望補充道，“而且，有一份疫苗接種名單不見了，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近十年的接種名單。”

“也就是說，那份特效藥變成了特權階級的延年益壽靈丹妙藥咯。”陳說著，眼中掩飾不住的厭惡。

“甚至沒有對大眾說出真相，疫苗是真實有效的，而且也不會讓普通大眾接種疫苗，享受和他們一樣的權利。”阿斯特拉也冷笑起來，“真是漂亮啊。”

“真的是太惡心了。”陳狠狠啐了一口。

餘望卻想起來他看過的關於VIRUS那個氣球人拿槍指著兩個城主的視頻。

那個氣球人雖然最後被否定是Aa,但一定是VIRUS相關的人，他固執的想要城主的嘴巴說出真相。

會不會就是這個真相呢。

“藍眼睛，我們得回去找一趟蠕蟲組織的人了。”

C9一直沒說話，聽著兩個人惡言惡語的罵聲，忽然看向了餘望。

陳看了一晚外麵，“現在太晚了，明天早上我和你們一起去。”

C9搖搖頭，“我們得立即去，否則恐怕第二天就隻能看到他們的屍體了。”

餘望瞬間get到了，他們在研究所大鬨一場，一定會發現那不可借閱的名單少了一份，一直以來和這件事牽扯很深的那兩個民間組織，隻有蠕蟲組織是真的掌握了真相。

如果阿斯特拉能找到他們，上麵的人一定也能找到。

“立馬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