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發生了,割得有點深。</P>
謝書瑾繃著臉,薄唇緊抿著,死死地盯著薑晚胳膊上的傷口。</P>
薑晚微不可察地蹙眉,有點疼。</P>
二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隻有謝書月一臉焦急,她端著碗,一個健步衝上前,嘴裡還嚷嚷著:“還好,還好我跑得快,要不然這麼珍貴的血就浪費了。”</P>
但是,無人在意。</P>
謝書瑾看著血液從薑晚的手腕處流下,瘋狂湧出的鮮紅刺得他的眼睛也紅了不少。</P>
每一滴血液,都像是滴到了他心裡去。</P>
碗都沒快被盛滿了,薑晚還沒有停手的意思。</P>
謝書瑾的心更痛了,他輕聲問道:“你不是說隻需要兩三滴血嗎?”</P>
聲音帶著點抖,還有幾分委屈。</P>
薑晚有些鬱悶,啊這,要是說需要一碗血,你爹肯定不會讓我放血啊。</P>
那我隻能騙他,對不對?</P>
現在血都放了,他就是想拒絕,那也遲了呀。</P>
總不能浪費吧?</P>
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薑晚卻不能這樣說。</P>
她毫不懷疑,若是把這些話說出來,這人能當場哭給她看。</P>
雖說她也很想看美人落淚,但是不能這樣,他會傷心。</P>
薑晚隻得輕哄道:“沒關係,後麵再補回來就是了。”</P>
謝書瑾看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神色暗了暗。</P>
喉嚨乾澀,說不出一句話來。</P>
他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像說什麼都很蒼白。</P>
謝書瑾也不知道,自己分明是第一次見到長公主,為什麼就將她記在了心裡。</P>
為什麼看到她流血,他會這麼難受,很自私地不想讓她再流一滴血。</P>
儘管此刻需要這碗血的人,是他的父親。</P>
謝書瑾清楚地知道,他不能這麼自私,那是他的父親。</P>
因為謝望遠的緣故,將軍府裡養著府醫。</P>
這會兒,府醫正在門口候著呢。</P>
眼看著碗裡接滿了血,謝書瑾立即將他叫了進來。</P>
府醫看了一眼薑晚的傷口,便道:“這傷口有點深啊,”</P>
薑晚心虛地低下頭,不敢去看謝書瑾的眼睛。</P>
府醫又道:“這下手可真狠啊。”</P>
他一邊幫薑晚止血,一邊嘴裡念叨著。</P>
薑晚的頭埋得更低了,她輕咳一聲。</P>
老頭,不要再說啦!</P>
府醫麻利地上好藥,謝書瑾拿過他手中的布條,說道:“我來吧。”</P>
府醫是個會看眼色的,投給謝書瑾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便提著藥箱走了。</P>
走之前,他還留下一瓶藥,叮囑謝書瑾一定要在傷口開始愈合時,讓薑晚塗抹上。</P>
如此,便不會留疤。</P>
謝書瑾聽得認真,記在了心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