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酣暢淋漓後，我也會和他說說外麵的故事。

白斬已逐漸收複八荒，天下狐族儘皆俯首。

他在青丘建立國度，自封天下狐王。

至於歸寧山，除我們暫居的後山禁地，馬上也要收攏於他的掌心。

狐祖的氣焰早就在我的輪番折磨裡，低到了塵埃。

他如今精氣損耗過重，肌膚再不複當年的細膩光澤，頭發不但全白，更如枯草一般。

“殺了我吧。”

這是他的訴求，我嫣然一笑，輕巧地再次挑開他的衣襟。

“物儘其用嘛，總得榨乾榨透了才算得宜。”

“我這也算是徒承師業，從前您對待各族聖女，不也是如此嗎？”

他發出絕望的哀嚎，快要失明的眸子裡，滴下渾濁的淚。

如此又過了很多年，我靈台全開，飛升在即。

眼見狐祖隻剩一口微末氣息，我喊來白筱筱。

“我說到做到，如今他就是你的板上俎。”

我笑著遞給她一把長劍，赧然是母後當年用過的那一把。

“原來精氣被榨乾，會是這樣的一個死樣子。”

她喃喃自語，上一世，她一直被鎖著，直到死，都沒瞧見自己醜陋的模樣。

如今親眼得見，她歎息數聲，猛然舉劍，直刺狐祖雙目。

“啊...”狐祖慘叫開來，混合著噴灑而出的鮮血，如一隻被捏住了嗓子的公雞。

“真難聽。”白筱筱皺了皺眉，再一劍剮下狐祖的舌頭。

這下，現場便隻剩下咕嚕咕嚕的蠕動聲。

白筱筱手下不停，一劍劍割在狐祖身上。

最後，連蠕動聲都消失不見，狐祖徹底沒了動靜。

晶亮的魂體慢慢從狐祖身體裡飄出，白筱筱高高躍起，幻化出原本狐形，亮出獠牙的瞬間，將那魂體咬得粉碎。

這口惡氣，伴隨著兩世的苦痛，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終結。

白筱筱癱坐在地，雖大仇得報，可她卻似添了幾分迷茫。

“自你回來，我便知自己不過鄉野雜狐。怪道無論我有多麼努力，修為始終精進不得半分。到最後，能當上聖女，侍奉狐祖，借他之力替身修為，快成了我的執念。”

“你知道，母後仍選我為聖女時，我有多麼高興嗎？我懷揣著全部的希望來了這片山林，可他卻親手掐死了我所有的希望。”

“他憑什麼，我好恨哪，我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