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曉宇回憶了一下，好像還真是的。“我那是戰術性摔倒，讓胖子出手，這都看不出來”草魚沒有回複，開曉宇一直盯著，等了一會兒，信息來了。“沒想到你挺能吹牛皮的，昨天還說再喝四瓶沒事，最後還是我們護送你回去”開曉宇腦袋嗡嗡的，好像有這事。完了，完了，在姑娘麵前，怎麽成了吹牛的小子。開曉宇的個頭不算高，一米七三，水鬼一米八左右，好在胖子也一米八，那天要不是胖子，恐怕真要挨揍，農村出來的小夥伴喝酒都會犯渾，酒後乾仗正常，事後都不追究，吃虧的也就算了。草魚看到開曉宇沒有回複，覺得話傷到人家了，便換個話題。“你為什麽叫小魚？”“我叫開曉宇，我爸希望我好好學習，通曉宇宙的真理”“你爸真厲害，一定是有學問的人”“嗬嗬，他呀，就是個高中學曆，天天在村裏和人抬杠，人稱杠王，對了，你為啥叫草魚”“我叫曹雨，從小他們就叫我草魚，嘻嘻”“哈哈，我們都是魚”“對了，我有一個頭盔放你那了，當時扶著你進屋，忘記拿了，你有空送給我嗎？”開曉宇去屋裏找了找，果然找到了一個粉紅色的頭盔。“是這個嗎？”開曉宇拍了個照給她。“是的，是的，今天上班，不方便去拿，最近路上查的緊，有空送給我嗎？”“沒問題，你在哪，發個位置給我”草魚發了個位置，開曉宇招呼了胖子，說自己要去找找工作，讓他在家等消息。開曉宇按照地址，騎著小電驢，很快到了商場，進去後七繞八繞終於在一個黃金首飾櫃台，找到了曹雨。二人見麵，像是初次，相互打量了一下。在開曉宇的眼裏，眼前是穿著工裝的少女，端莊秀麗，眉目清晰，身材苗條，一雙桃花眼似水深情，配得上這裏珠光寶氣。在曹雨的眼裏，眼前的少年一身牛仔洞洞裝，走著二五仔的步伐，真像個跑腿的。“謝謝你”“不用謝，昨天倒是要謝謝你”“下次別喝那麽多了，怪嚇人的”曹雨像一個大姐姐一樣，用批評語氣說。開曉宇剛想說什麽，旁邊來了一個人把他擠了過去，這人一身西裝，手上帶著百達翡麗鸚鵡螺，把開曉宇擠過去的時候，把手縮進袖子裏，生怕開曉宇身上的紐扣劃傷手表。“曹雨，晚上有空嗎？今晚我在璀璨星空定了包間。”“郭正陽，別再找我了，我們結束了”“我們現在隻是朋友，沒有合適不合適的，請吃個飯沒問題吧，我邀請了好幾個同學”“不去，今天沒空”“是阿姨叫我來的，那我和阿姨說嘍”“你和我媽說吧，反正我不去”“曹雨，我們從小到大都在一起，我剛從國外回來，今天就想吃個飯，這點請求，應該能滿足吧。”“誰和你從小到大在一起，你走吧，我在上班呢”“沒事啊，我幫你請假，來，這幾個掛件打包”郭正陽說完，拿出一張卡黑卡遞給曹雨。“郭正陽，你有完沒完，我現在討厭你，很討厭你！”曹雨激動起來，聲音很大，驚得其他店員都安靜了。開曉宇這時遞上頭盔，說了句“我走了啊”，便要走開。“等等，昨天你說請我吃飯的，你不會忘了吧？”開曉宇回頭，驚訝的看著曹雨，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嗯，你不是說你們村上做的魚好吃嘛，說要請我和覃慧的”“哦，哦，對對對，已經讓胖子回去抓魚了”那個西裝男轉過頭看著開曉宇，開曉宇也看著他，兩人的眼神中，藏著主權不可侵犯的意誌。“你是誰？”沒等開曉宇說話，曹雨說道：“他是我男朋友”開曉宇內心驚慌，農村人找媳婦都不容易，哪玩得起城裏人的套路，但是，他突然想起莫言的一句話，人死屌朝天，死都不能慫。他挺直腰杆，抬頭死死看著對方。郭正陽好像很大度一般，伸出手，笑眯眯地說：“你好，我就是郭正陽，天緣集團董事長助理”開曉宇握住他的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開曉宇，大屯村河口擺渡人”這時，曹雨嘴角憋著笑。“今天有緣認識你，改天請你們吃飯，我這還有事，先走了”郭正陽說完，走出商場，開曉宇挺起的胸膛癟了下去。“曹雨，真要去吃魚呀”“算了，不去了，剛才別介意”“哦，行啊，那我走了啊”“等等，還是去吧”“嗯嗯，好，那我回去安排”開曉宇出來，如撒歡的馬，在路上晃晃悠悠跑著，差點撞到了景觀樹，到了出租屋，帶著胖子回村了。大屯村離市裏十五公裏，來回方便，村口是一條百米寬的河，在河邊，住著幾個常年打魚的村民，他們會把大魚放在離岸邊不遠的籠子裏。“張伯，有沒有大魚啊，草魚，算了，鯉魚，有沒有十斤左右的鯉魚”“你是？哦，差點沒認出來，你是開濟民家的吧”“嗯嗯嗯”“有啊，有幾條，我去拿一條”一會兒，張伯提著鯉魚過來了，開曉宇要算錢，張伯死活不要，開曉宇臨走前，還是把一張紅票子，塞在房子邊上的水缸蓋子下。兩人到了大旺家。大旺的手藝，十裏八村都說好，大旺爸爸就是附近聞名的廚子，他打小就跟著學，現在遇到紅白喜事，可以帶人單乾了。胖子把魚放在大旺家的案板上，便開始殺魚了。胖子之前跟過大旺他爸一段時間，有點功底。大旺今天中午有喜宴要忙，說好結束後來整活。胖子把大旺家裏的一些菜翻騰出來，切好擺整齊了，就等大旺回來。這時黃毛和水鬼過來了，四人見麵，尷尬地聊兩句，昨天的事情就翻過去了，之後就開始閒聊了。“以前念職校的扛把子你知道吧？就是小屯村的虎子”黃毛點了顆煙，慢慢說道，開曉宇一愣，不會真死了吧。“知道啊，他怎麽了？”“今天死了，開車太快，撞村口拖拉機上了，沒係安全帶，腦袋瓜撞拖拉機車頭了，當場死了”“什麽？真的假的。”“真的，我還去看了，現在人拖走了”講完這個爆炸性新聞，黃毛水鬼知道開曉宇要招待人，便回去了。開曉宇和胖子，想起昨天的事情，麵麵相覷。“胖子，真讓那個看相的說中了”“嗯，我看他拉著你的手也說了，他說什麽了”“他說我……，擦，那個竹簽呢？”開曉宇趕緊摸了摸身子，又跑到小電驢的座位底下找了找，終於鬆了口氣。胖子覺得莫名其妙，連忙追問看相的說什麽了。“看相的說我是富貴命，一定能帶著自己人發財，讓我遠離小人，因為小人會帶走我的財氣”“哦，這樣啊”